“是啊,是啊。”冲大师笑道,“宗主如许的人物,若不穷途末路,岂肯等闲低头?”
东岛四尊乘船过来,花眠忧愁道:“灵苏,云岛王还没找到。自从朱元璋身后,他也动静全无。”
“先帝的小儿子峦峦太子出走高丽,被人杀了,我过后查验过,他中了一种奇毒,临死前还受过‘蛇牙钻心指’的折磨,我记得不差,那是乌宗主绝活。”铁木黎一边说,一边抚摩盒子,神情有些古怪。
叶灵苏一低头,整小我如烟雾散去,铁木黎一掌劈空,半空中几缕青丝飘飘摇摇。铁木黎颇感不测,咦了一声,身形急转,“青螭剑”从左削来,他右手一挑,叮,剑身弹起,叶灵苏几乎掌控不住,足尖一点,向后退出。半截衣袖掉在地上,铁木黎看一看袖子,眉峰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想到这儿,叶灵苏不觉垂下剑尖,楚空山看出她的情意,也叹一口气,放下剑来,谛视望着乐之扬,心想此人貌不惊人,竟能挡住铁木黎,忍不住问道:“小子,你是谁?”
铁木黎以一人之力,来去自如,无人可当,视东岛、盐帮群雄如无物。世人气愤之余,更觉屈辱不堪,即便仗着人多杀了铁木黎,两派的脸面也是丢得一点儿不剩。
空的一声,劲力相接,乐之扬摇摆后退,小臂袖袍分裂,暴露一道血痕。铁木黎一步跨上,并起右手二指,作势向前点出,冷不防乐之扬后退途中右脚崛起,一记“晨钟腿”直奔他的小腹。
三十年前,二人曾有比武,当时楚空山略逊一筹,铁木黎小占上风。而后铁木黎退到漠北,卧薪尝胆,朝夕苦练,楚空山耽于名酒美人,只顾玩花赏柳,武功上不免有些疏懒,两人一进一退,现在较量之下,不过二十余招,楚空山已经透露败象。
“退后!”叶灵苏一声锐喝,落在二人火线,长剑青光动摇,身影如有若无,势如流云散雾,向铁木黎满盈畴昔。
船只狭小,不及旋踵,两人以攻对攻,铁木黎脱手越来越快,掌风咻咻,势如利刃破空,掠过船身,留下一道道印痕。楚空山却由快变慢,招式略显滞涩,后退两步,俄然到了船尾,身后就是湖水。铁木黎一掌挥出,嗤,楚空山左肩衣裳分裂,透出殷红血迹。
水蚺粗如水桶,倒是老诚恳实,敢情铁木黎五指如钩,捏住了他的七寸。他活捉蟒蛇,脱手之快,力道之强,准头之精,当真匪夷所思、罕见罕闻。
铁木黎略一点头,目光一转,说道:“乌有道,好久不见。”
“好说,好说。”乌有道笑道,“国师但有所求,本宗主断无不允。”
铁木黎不闪不让,砰,江小流一拳击中,但觉刚硬如铁,不似血肉之躯,跟着一股力道涌来,咔嚓,江小流肩胛剧痛,整条手臂脱臼,喉头一甜,翻着跟斗落向湖水。
“把稳!”叶灵苏一声锐叫,江小流回声昂首,铁木黎从天而降。江小流一咬牙,纵身跳起,极力一拳,打向铁木黎胸口。
盐帮世人就等这一声号令,回声掉转弩机,刷刷刷一阵箭雨,覆挡住驶来的千里船。
不一会儿工夫,便有七八只船被铁木黎踏沉,船上帮众落水,水蚺、毒虫大快朵颐,湖中血水翻滚,惨叫连声,其他帮众只怕一旦靠近,也被踏沉,不但不敢上前救济,反而纷繁向后散开。
“铁木黎!”楚空山一声断喝,他早已到了,但是自顾身份,先叫一声,方才出剑。他深知铁木黎的短长,一脱手就是“名花美人剑”,行动曼妙,剑势无方,似左还右,无前无后,一招使出,便如十余支长剑,分从分歧方位刺向铁木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