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呼王振老贼,便是一点也没将他放在眼中。曹少吉侧眼一扫,只见屋外站着四名带刀保护,紧握刀柄,神情庄严。知本日之事已不成为,忙低眉扎眼道:“部属不敢,部属这便撤走。”他见风使舵极快,向那老者递个眼色,便回身而出,那老者心有不甘,他虽不认得祁钰,但见曹少吉这般作为,便知此人不是朝中权贵,便是背景极大,怒看那侍从一眼,“哼”了一声,恨恨而去。
待安设好统统,蓉儿便在门前挂出停业牌,留下一名老仆按期来打扫天井后便悄声分开,刚转过街角,便听得背后一阵鼓噪,侧头一看,果见一队人马直奔‘斑斓阁’而来。那领头之人,身材高大,黑巾蒙面,见‘斑斓阁’大门舒展,不由眉头一皱。抬手一刀,便将铁锁砍下,率众而入。蓉儿不敢久留,低头侧身,只怕被瞧破行迹,见那人砍锁进屋,也不睬会,扭头从速走了。
第二日,晨光初露,太湖之上一层稀淡薄雾,烟波漂忽,阳光至山前斜射此中,如水笼含沙,倒是可贵的好气候。三女早早便清算伏贴,正欲出门玩耍,却在此时,药铺当中出去三人,打前之人高高瘦瘦,头脸刚正,面色冷白,前面两人一老一少,老的面色阴沉,少的神情傲慢。
他话还未完,便被祁钰打断,“厂公?哼,好大的架子,他王振为非作歹,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此次私巡,我只见太湖水寨周济公众,救灾济世,却不知你说的贼寇又是何人?此次太湖大水,王振老贼谎报灾情,我归去自会找他算账,你如还敢肇事,我便将你拿了,一同查办。”
常婉望着那一道白影渐行渐远,不由长舒一口气,蓉儿问道:“掌柜的,我们接下来如何办?”常婉道:“韩大哥说寨中或有特工,如他说的无误,只怕此地也不能再待,从现在起‘斑斓阁’就此关门停业。你顿时叮咛阁中绣娘,每人发放银两,全数遣送回家,一个也不要留,越快越好。”蓉儿又道:“七寨主重伤在身,他如何办?”常婉微微苦笑道:“只能委曲他了,后院有俩马车,我带他先走,你办完工作后便来城西与我汇合,处所你是晓得的,重视别露了行迹。”蓉儿承诺一声,从速去了。
林思雨隔聂玲儿比来,已然蓄势待发,正欲上前,便在这时,只听门外一声大喝“休得无礼”一道身影奔驰而来,那影子当中挟着一道白光闪电般扑向那老者。那老者见有人来袭,折身一转,反手一掌击出,卷起一道掌风,没入那影子当中。
他说话尖声尖气,冷酷刺耳,直听得三女双臂发紧,平空生出一身鸡皮疙瘩来。还是楚怀云较为平静,道:“不知几位要找何人,我姐妹三人初到此地,只为救苦扶危,从未惹事生非,几位莫非找错处所了?”那老者抬手一挥道:“少装傻卖乖,那姓冷的小子呢,让他出来发言。他私通太湖贼寇,为其传信递话,本日便要将他缉捕归案。”
她说完一顿,见那老者面色不善,又骂道“老怪物,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恐吓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她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日和冷凌秋一起逃脱之时,颇显狼狈,心中已是耿耿于怀,本日正面相迎,倒也没输气势。
聂玲儿听他指名点姓,只怕本日不能善了,对楚怀云悄声道:“这便是那日追杀陆封,反对冷师兄的人。”楚怀云一听,便已知大抵,她不慌不忙道:“缉捕归案?这么说,你们是官府的人了?那可有腰牌、文书?可不能凭一句私通贼寇,便可肆意妄为。”
那高瘦之人听她一说,哼了一声,从腰间解下腰牌一亮,道:“鄙人乃东厂掌刑千户曹少吉,本日受命缉捕太湖余党,如有知情不报,用心藏匿者,罪当连坐。”说完收起腰牌,又道:“几位女人如果知其下落,最好说出来,我问他句话便是,如若不然,便只好请几位跟我回衙门一趟,到时免不得会受些皮肉之苦,几位可想清楚了。”他见三女年纪悄悄,故而连哄带胁,只需冷凌秋一呈现,还怕他能飞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