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讨已定,刘光宗俄然想起一事,对曹少吉道:“不知曹大人本日押送的是何人,可与这事有甚关联?”曹少吉道:“这二人乃是百花宫‘秒风仙子’何欢伙同来刺杀廖大人的贼人,和此事并无关联,先下狱关他几日,等此事办完再审不迟。本日被那妖女暗害,今后还须防备她再来寻仇,烦请刘大人弄来一桶沸水,我先解去这‘舒骨软筋散’的毒性再说。”
如此考虑一番,盘算主张道:“还请曹大人指条明路罢,我刘或人定会一往无前,不孤负王大人重托。”曹少吉大笑一声道:“王大人公然没看错二位,此事说来不难,乃围魏救赵之策,指东打西之计,你们且想,那杨士奇做内阁首辅多年,莫非就没有留下一丝缺点把柄?要拉他上马,就得找出这条捷径,而这捷径便是他的儿子杨稷。”
樊瑾见父亲危急,忙将背上包裹一丢,唰的一声抽出铁剑,一招‘清风扬柳’向曹少吉手腕削去,他才练《苍松决》月余,自是无甚劲道,但追风剑法倒是从小通达谙练,这时使将出来,到也有模有样。曹少吉见樊瑾剑法谙练谙练,攻其必救,也不敢掉以轻心,只到手腕下翻,力透双指,往剑尖剪来。
刘光宗接牌一看,公然是东厂的人,忙道:“本来是曹大人台端,卑职未成远迎,还望大人赎罪。”想他一个七品县令,曹少吉倒是五品千户,又是宫中来人,天然不敢获咎。又对部属道:“快给曹大人上茶。”曹少吉倒是两手一摆道:“大人不必客气,本日前来,倒是替王大人传话来的。”刘光宗一杵:“王大人,但是司礼监的王振,王大人么?”曹少吉道:“恰是。”说完摆布一瞟,刘光宗为官十多年,深诸宦海之道,一看曹少吉眼色,天然明白,忙道:“此事暂缓无妨,大人风尘仆仆,不如先到寒舍喝杯水酒,先替大人拂尘洗尘后再议可好?”曹少吉见他会心,笑道:“如此,可叨扰大人了。”刘光宗忙道:“那里,那里。”说完右手一摆,引曹少吉和廖漠步入后堂,又叮咛下人好酒好菜号召一众官兵。
曹少吉道:“刘大人一世贤明,这事怎胡涂起来,动不了杨士奇,便动杨稷,动不了杨稷,他府上不是另有主子奴役么,传闻那杨稷身边有一书童,名叫杨僮,自小跟从杨稷,你说杨稷犯的恶事,他能不知?杨僮小小年纪有何见地,我们拿下杨僮,逼他招出杨稷,拿到供词,这事儿岂不成了一半?”
曹少吉连点带戳,矜持能在三招内夺下樊义铁剑,突见一股黄烟劈面而来,暗叫不好,正要闭气凝神,已然为时已晚,那黄烟一如口鼻,便有如活物般刹时散至五脏六腑,赶紧运功遣散,这一运气不打紧,只觉丹田空空荡荡,一丝劲气也无,霎间唬的盗汗淋漓,一屁股坐倒在地。
廖漠一拍胸脯道:“卑职这命是王大人救的,卑职固然粗人一个,却也懂的知恩图报的事理,天然唯王大人马首是瞻。”刘光宗却端起茶杯,轻吹茶中浮沫,暗忖道:这王振想把杨士奇掰倒下来,倒是不易,只是我做了十年县令,杨士奇不倒,那我便持续做,如果杨士奇真被王振搞垮了,那我岂不是能平步青云,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到时我刘光宗便可真正光宗耀祖了,此事百无一害,何乐不为。
樊寄父子背对何欢,那能发明她在背后暗自搞怪,见曹少吉俄然停手坐倒,正自惊奇,忽觉鼻中一痒,一股尘烟气味如有若无,经口鼻散至肺腑,内心一惊,暗叫糟糕。一身劲气连绵如丝,倒是如何也提不起来,一前一后间,两人便如曹少吉普通,翻身坐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