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玲儿目睹二人出门而去,趴在柜台上悠悠感喟一声道:“哎,我们洛师兄还真是繁忙命,见面还没说上三句话,便又出门了,却让或人‘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不幸咯。”林思雨见她阴阳怪气,看不过眼,骂道:“你本日又是唱曲儿,又是吟诗,但是哪门子疯病发着了?”聂玲儿头也不抬,道:“相思病!”林思雨对她无何如,便道:“人家倒是相思,你呢?古灵精怪,也不知还能不能嫁出去?”
再说还不知祁钰详细身份,如果冒然至心相许,而那祁钰家中另有妻妾,当时又当如何自处?是以祁钰每次前来,林思雨都谨慎翼翼,不敢过分靠近,她平时脾气开朗坦直,只是遇着此事时,却反而有些业业矜矜,内疚不安。
祁钰出京来观察太湖灾情,遇见林思雨以后,便一见倾慕,每日都要过来见上一见,自那日玩耍姑苏城以后,更是对林思雨情根深种。林思雨年方十九,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如果平凡人家,只怕已嫁夫生子,那祁钰对她的倾慕之情,又岂能看不出来。只是祁钰出世权势之家,边幅俊雅,雍容华贵,实乃人中龙凤,而她却出世江湖草泽,两人相差甚远,便是心中倾慕,也不敢等闲透露,又怎能作此期望。
洛半夏一进内堂,却见一个黑脸男人朴重直盯着他,心中一颤,却听那男人道:“这位便是贵谷的洛公子么。”洛半夏一听,倒是个女子,顿时豁然道:“鄙人洛半夏,不知女人如何称呼?”楚怀云接口道:“这位是蓉儿女人。”说完便把蓉儿求医之事向简朴洛半夏说了。
蓉儿一惊,道:“但是为了冷公子而来?”楚怀云道:“恰是,那日,我家师弟前脚一走,那东厂便带人前来缉捕,现在此处还好有祁钰公子帮手照顾,不然我师姐妹三人,只怕也被那东厂拿了。”蓉儿一听,顿时眉头舒展,焦心不已,道:“那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笑道:“这有何难?”楚怀云一惊,顿时防备,却见聂玲儿排闼出去,才放下心来。蓉儿忙道:“不知聂女人有何高见?”聂玲儿笑嘻嘻的道:“高见倒是没有,不过有我们林大蜜斯在此,还怕甚么东厂?”楚怀云见她用心绕弯,斥道:“有甚么话就不能痛痛快快说出来,非要绕来绕去?”聂玲儿见她神采一层阴云,恐怕她真建议火来,从速说道:“那祁钰公子最是喜好林师姐,让林师姐开个口,不就行了么?”楚怀云和蓉儿还觉得她真有甚么好主张,听她一说,顿时绝望不已。
聂玲儿和林思雨面面相觑,不知产生何事,但祁钰身为官府之人,自不是她们这些江湖之人比得,倒也不加细问,这时目睹楚怀云出来,身着围裙,撩裙挽袖。二人见她这副打扮,心照不宣,聂玲儿倒是嘴快,叫道:“本日但是有口福了,能吃到师姐亲身烧的饭菜,哎哟哟,我想起都快流口水啦。”
楚怀云只道那男人是为抓药而来,便将他让进屋坐下,谁知那黑脸男人悄声道:“楚女人,我家姑爷醒了,我家掌柜让我前来相请楚女人。”楚怀云一惊,扭头看去,只见那男人身材肥胖,皮肤乌黑,倒是一对眼眸清澈水灵,定睛一瞧,那男人耳垂之下另有两个耳洞,便知此人定是女扮男装。
聂玲儿一听,顿时想起冷凌秋曾对她说的那句:“只要你喜好,便由你调派,莫不从命。”顿时会心一笑。这时只见祁钰带着樊忠呈现在门前,便又嘻嘻笑道:“我嫁的人还远在天涯,而想娶你的人却近在天涯,你要不要先嫁呢?”林思雨昂首一看,只见祁钰正向她微微点头表示,顿时颊飞红霞,脸生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