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总看了两天, 感受海星, 仿佛摸到说话有水准的诀窍了！
“实在明天我想了很多事情。”
――从没听过如许的批评，倒是内行人说了熟行话，振飞和露生更笑了。露生把热茶续上：“早就传闻俞大哥的‘满口笛’，也只要你能把玉笛吹得如许清越，好中气。”他望着俞振飞：“只是听上去忧思深切，仿佛有苦衷。”
露生见他会心，悄悄点头。他们侧耳聆听，都感觉仿佛明白了一点昆曲“哀而不伤、乐而不淫”的真意，难怪穆藕初把韬庵建在这里。又听半晌，听出那笛声清闲以后的沉郁顿挫的难过，不尽忧思深沉如海，相顾愀然。
振飞笑道：“北边儿现在都这么喝，一半龙井、一半香片，这叫做‘玉贵茶’。滋味比单沏的明前茶还要好。”他拿盖碗悄悄拨着茶叶：“实在我内心一向有种直觉。现在的艺术情势越来越多，西洋乐、风行乐、另有电影，不要看此时戏曲相互斗丽，难保有朝一日，这些东西都会变成艺术里的古玩，只要专家听、只要少数人赏识――不管是昆曲还是京剧，都会被重生的事物所代替，我不晓得你们可否晓得我的意义。”
俞振飞收了笛子：“金会长、白老板，还未曾睡？”
那两个冷不丁听他这句酸话，扑哧一声都笑了，金总在中间搓着爪子，也笑了：“我看你们俩跟决斗紫禁之巅一样，妈的听得我不敢喘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露生松了他笑道：“你今儿早晨文采真好，这一篇写下来，够李蜜斯给你登个报了。”
就仿佛手中的玉贵茶，一半香片、普通龙井，或许说不上纯粹，但胜在芳香适口，兼取了龙井和香片的好处――令人爱好，才有生命力。
早晨周裕和求岳把露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沈月泉是越听越难受，说：“竟是我们害了这个孩子，要不是当初把张小福逼到无路可走，他女儿也不至于干这类伤天害理的活动。”
金总自我吹嘘：“不就是排比排比肉麻肉麻吗？我奉告你, 就刚才一实战，我感受我也会写诗了，就把一句话日翻了说、照庞大的说、多说几句就是诗了！”
――俞振飞小生里的俊彦，点他唱小生的名段，这就是要较量的意义了，露生也不怯场，点点头道：“我们轻些，别扰了人家睡梦。”
三人寂静半晌，求岳脱口道：“俞兄弟，你这个思路没错，要不要就这么尝试性地改进一下昆曲？”
这一刻没有白叟家坐在中间，三人都萌收回大胆的设法――是啊，昆曲既然不受欢迎，为甚么不能向受欢迎的方向改？
此言大有观点，实在和梅兰芳的很多演出思惟如出一辙，梅先生是接收昆剧的好处来完美京剧，俞振飞则是想以重生的京剧艺术来反哺昆曲。
这也是求岳和露生猎奇的事情，昆曲大宗师的儿子，为甚么不接办江南的昆曲掌门，反而去学京剧呢？
“甚么胡扯？”求岳坐起家来：“你看我现场给你作一个――”点头晃脑地就要对月吟诗――墨盒告罄, 吟不出来，不晓得哪年看的春晚段子蹦出来了，学个赵本山的姿式：“啊！求岳！黛玉向你报歉，每天贞节牌坊，是我太封建，害你半夜作诗，看我多不幸。”
俞振飞苦笑：“我这个身份，擅改苏昆，恐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