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十三公子瞪眼,“本公子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十三公子想了想,道:“这段史料很少有人提及,但毕竟是因遗腹子而开罪,这一条必不是差的。”
十三公子抖抖眼皮道,“传闻自那以后,陛下的后宫便已几近闲置了。”
十三公子瞪她,云间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裹起被子来缩了出来。作为一个将死之人,最大的好处,便是不管说甚么做甚么,旁人都不会等闲与本身计算,真是一桩美事。
云间道:“我是猜不到城郊到底有甚么吸引你,你出城是做甚么,但是我大抵能猜到这件事情与庆王有关。我本觉得陛下急着将你找去,是为了让你抓我,可眼下看你不慌不忙的,看来关于我的事情陛下应当另有筹算。”
“你不争,可总会有人想要帮你争的,”云间说着,转了转眸子,道:“倒是有个别例,能够将这个题目悄悄松松地化解掉。”
“这就是那位槐夫人自缢的处所?”
十三公子被亲得一愣,又拿她没有体例,“你可真是不折手腕!”
云间嫌弃地看着他,“你们慕容家的风格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云间指了指房梁,道:“你去找根绳索,寻个合情意的埋骨之处,找棵歪脖子树吊死。”
南帝后妃稀缺,膝下子嗣又都是孙子辈儿的,大多也是与母亲一起住在东宫里,挺大个北国皇宫,实际也并没有住几位端庄主子,宫人们乐得轻松,这冷宫像被决计忘记的一角,班驳的朱门一向开着,仿佛在等甚么人出去,听它叙说曾经的旧事,又等不到来人。
杜若简朴地答:“冷宫。”
她悄悄地睁眼,悄悄地坐起来,看着面前一身夜行衣蒙面的人影,悄悄赞道:“好短长,竟然能在金枭保护的眼皮子底下行动。”
十三公子不悦地瞅她,念着她就是个快死的人了,又不美意义跟她计算,睨着眼道:“杜若说你不乖?”
“不然呢,现在是你喜好我,又不是我喜好你。”
云间点头,“不晓得,你有没有想过,陛下对你的宠嬖,本就不是常理能解释通的。而陛下迟迟不肯册立太子,背后的隐情也很难猜想。我本来觉得,扳倒了庆王,宸王殿下便对太子之位十拿九稳,眼下看来,另有一个很大的停滞,就是你。”
“你!”
那人仍点头。
……
“这是皇宫?”云间悄悄地问。
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方才继位不久的南帝,根底还未安定,四大师族大行其道。槐夫人与云间一样,本只是烟花巷柳间的一名花娘,不但惊才绝艳色艺俱佳,且对政见一道天生独具慧根,而获得秦家人的赏识,继而送给南帝。南帝如获珍宝,恩宠有加,只是槐夫人的出身总要令人诟病,秦家便将此女收做义女,改头换面唤作秦槐,入宫为妃。
“也就是说槐夫人死时,已有身孕?”云间问。
十三公子只留下了杜若一人贴身照顾云间,云间的身子歇好了一些,便忍不住要四下走动。
“那么你又如何猜到,我在做的事情与二哥有关?”
她试着留下了相邀的暗号,终是比及此人过来讨论,想来应是一个在宫里当差的。
云间问,“你晓得我的身份吗?”
半夜半夜,云间睡梦中醒来,感到本身脖上冰冷,抬手摸出来是一把刀子。
“唔?那安仪长公主是如何来的?”
十三公子懒懒地挑眉,“我又不会认错人。”
可惜好景不长,秦槐进宫后不久,秦家就因变法之事被灭了满门,此时的秦槐已经有孕,便被歪曲腹中所怀的是秦家人的遗腹子,南帝是信也不信,因而暂将秦槐打入冷宫,待腹中皇儿生下来看看样貌再作决计,不料秦槐就此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