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在东海水府竟有如此礼遇,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白曦满身高低焕然一新,在水镜前盘桓好久,摆出各种姿式来打量本身,时而作揖,时而背手而立,时而含笑不语,口中情不自禁地啧啧而叹:“翩翩绝世佳公子,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天然是要走,要我说,最好本日就走!”东里长猛地起家朝墨珑道,“幽冥地火可绝非普通,青鸟澜南修为比你我高出数倍,尚被地火折磨至入魔,更何况别人。”
墨珑语塞半晌,转而笑道:“你这些日子当真是长进很多,当初半缘君骗你,你都肯信,现下连我的话都不肯信了。罢了,我对你说实话便是。我从青丘走时颇狼狈,是被赶出来的,身上不准带物件,以是只得藏在肌肤之下,实属无法之举。”
“珑哥,你去了那边?那位至公主难堪你了?”夏侯风见墨珑眉间紧皱,忙问道。
“伤在那里?手上?腕上?还是腿上?”
闻言,灵犀开口欲言,被他举手拦住。
见她恼了,墨珑暗叹口气,只得不再摆脱,笑道:“你这是要脱我衣衫么?委实不成个别统。”
墨珑难堪笑了两声,轻描淡写道:“方才不谨慎在贝壳上割破了一点,皮外伤,小事罢了。”
墨珑赶紧禁止她:“为我这点小伤犯不上,你再把本身割伤了,那位侍卫长岂不是还得跑一趟。”
“怕丢了就要藏于体内,你莫哄我?”灵犀天然不信。
“不是……”
想到这层,东里长又有点踌躇了:“说不定此法还真的有效。传说冰鉴枪可鉴鬼神辨民气,若灵均身上另有幽冥地火,它应当会有异动,只是古书却未曾记录……”
听到幽冥地火之时,东里长眉头便已不自发地皱起,直至听完整件事情,他的眉头已经皱得像个铁疙瘩。
墨珑淡淡一笑:“不算甚么,将来总要他们一件件还返来的。”
“我记取了。”灵犀点头,想到两人再见亦驳诘事,心中自是欢乐不已。
算是看着墨珑长大的,东里长一眼便看出墨珑不对劲,当着夏侯风和白曦的面,并未问甚么,只对墨珑道:“你返来得恰好,出去帮我捶捶背,这儿的床软乎是软乎,就是睡得我腰酸背痛,还不如睡地上呢。”
灯笼鱼在水晶灯中穿来穿去,墨珑看着烦心,衣袖在灯笼上悄悄一拂,将里头的灯笼鱼都赶了出来,看着这一小群鱼儿游出窗去,再掩上窗。屋内现下没有了光源,独一琉璃窗外透出去的昏黄光芒,晦明不定,正落在墨珑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