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带着几分欣然,东里长悠悠道:“我也是好多年前见过一次,传闻它产于东海最深的一道海沟内,数年才可得一颗……”
“它遇水而青,遇火而赤,遇土而缃,故命三色珠,向来收在东海水府当中,并不在市道发卖。”东里长不成思议地看着墨珑的手,“那位女人究竟是何人?”
除了与莫姬有关的事,夏侯风向来是不太情愿动脑筋的,直接问:“谁?”
“放心,不远不远,并且还得有一阵子才收场。”
墨珑斜睇了他一眼,没吭声。
他们谈笑着,东里长面色倒是愈发凝重,过了半晌,看向墨珑:“你如何想的?”
“抛开鲛珠非论,那孩子身上带的,就算不是富可敌国,也是腰缠万贯。我们舍她滴水之恩,她如何也得江海相报吧。”东里长劝他,“她但是天上掉下来的金疙瘩,添点费事不算事儿。”
“我吃饱了,我们去象庭吧。”灵犀起家催促他。
见状,莫姬哼了一声,总算是没说甚么。
“猜呀!”
东里长朝夏侯风投去一个扣问的眼神,后者恐怕激愤莫姬,用口型作答“鲛人”。这下东里长兴趣更浓,捻了个诀,目光穿透墙壁花草,将舞草阁中的人看了个清楚。
“难怪姐姐老说我挑嘴,本来外头这些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挑嘴。”她如有所思。
店家将菜肴一道道端上来,东里长叹了口气,举箸挟菜。
“套话谁不会呀!”夏侯风口中虽如此说,但耳朵倒是竖得更直了些。
“帷幔没甚么特别呀。”灵犀一头雾水地转过来。
“恰是,玄股国挨着东海,他们所发卖海味,货真价实,绝无做假,女人放心……”
莫姬吃了一惊:“半缘君老妖?这女人还真有本事,一进城就让他盯上了。这下子,恐怕连皮带骨都没得剩了。”
“你是识货的,给估个价。”
“您倒是让我们也听点动静呀,瞧我们跟傻子似的干瞪眼。”夏侯风急道。
莫姬心不甘道:“如果其别人也就罢了,她身上有鲛珠,落到老妖手中,也太叫人气闷了。”
“呃……好、好……”
莫姬丢了个瓜子,正中夏侯风额头,道:“你当傻子就好,别扯上我……万岁爷,让我们也听听吧。”
说罢,挥手让店小二退下,他从袖中取出一头小白鼠安排在雕栏上,命它盯好劈面的动静。
莫姬的反应比他要大很多,抬高嗓音忿忿道:“真是朋友路窄!”
剪秋厅中,听到此处,墨珑掀了掀眉毛,持续慢悠悠地剥栗子。莫姬颦眉:“好大口气!甚么来头?”
夏侯风看上去比店小二还一头雾水:“啥意义?划甚么道?甚么坚果?”
东里长接过珍珠,绿豆大的小眼瞪得滚圆,打量了一会儿,把珍珠往茶水里头一放。在世人惊奇的目光中,本来乳白的珍珠渐突变成了天青色。
墨珑在旁笑叹道:“小风,你这辈子是没啥出息了。”
半缘君心下直犯嘀咕,决定再试一次。他朝灵犀笑道:“女人,可有留意到你身后的帷幔?”
舞草阁内,灵犀公然问道:“你在东海有朋友?是谁?”
“你怎得不吃?”灵犀问道。
“本日恰好是鄙人的斋戒日,不得沾荤腥。”半缘君笑道,“女人莫见怪,容我吃些蔬果相陪。”
“女人曲解了,他不是我朋友,我认得的是他小姨子的表侄子。”半缘君含笑道。
“帷幔上所绣的花,女人可认得?”他抹了抹额间的细汗,勉强对付道,“其间叫舞草阁,舞草别名虞美人,帷幔上所绣的花便是它了。”
舞草阁内。
墨珑沉吟着摇点头,回想起灵犀的话——“不是偷也不是抢,就是我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