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也晓得冲他生机一点用处也没有,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下次再瞥见玄股国的船,有一条算一条,全都掀了。”
“您倒是让我们也听点动静呀,瞧我们跟傻子似的干瞪眼。”夏侯风急道。
“我吃饱了,我们去象庭吧。”灵犀起家催促他。
面上带着几分欣然,东里长悠悠道:“我也是好多年前见过一次,传闻它产于东海最深的一道海沟内,数年才可得一颗……”
半缘君又等了半晌,却涓滴看不出她神情有异。
除了与莫姬有关的事,夏侯风向来是不太情愿动脑筋的,直接问:“谁?”
半缘君心下直犯嘀咕,决定再试一次。他朝灵犀笑道:“女人,可有留意到你身后的帷幔?”
他这么说,灵犀反倒有些歉疚:“罢了,这是玄股国与东海的事件,原也怪不得他们。”
墨珑从锦袋中又取出两、三个,在手中转着玩,心底愈发奇特:“数年才可得一颗?”
东里长不是好肇事之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半缘君便是成日横着走,只要不挡着路,都当作没瞥见。半缘君自知羽翼未丰,也不敢来招惹。故而这些年两边还算是相安无事。
“三色珠?”夏侯风把珍珠拈出来,放在手中,看着天青色一点一点转淡。
见状,莫姬哼了一声,总算是没说甚么。
墨珑瞥了眼地上的兽角,又盯了东里长一眼,他晓得东里长有掐卦的本领,想要甚么卦就能得甚么卦,也懒得拆穿他:“死守正道甚么的且搁一边,把她从白狐狸手中抢返来,也不算甚么。只是白狐狸必定会去告状,保不齐季归子要来找我们费事,我们好好地在长留城过清净日子,为了这么个熊孩子不值当。”
“套话谁不会呀!”夏侯风口中虽如此说,但耳朵倒是竖得更直了些。
“恰是,玄股国挨着东海,他们所发卖海味,货真价实,绝无做假,女人放心……”
“你怎得不吃?”灵犀问道。
莫姬倒是为了取灵犀身上的鲛珠,天然算不得甚么正道,当下只哼了哼。
“是他呀,天然认得。”灵犀道,“他长年都在水府,很少出东海。你怎得会认得他?”
东里长接过珍珠,绿豆大的小眼瞪得滚圆,打量了一会儿,把珍珠往茶水里头一放。在世人惊奇的目光中,本来乳白的珍珠渐突变成了天青色。
“我在东海倒也有些朋友,不知女人是否定得?”他接着道。
店小二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不幸巴巴看着她。半缘君在旁打圆场安慰道:“女人慈悲心肠,说得极是,今后今后我也再不吃那等伤天害理的玩意儿。你们也不准吃了,听到没有?”店小二忙连声承诺。
半缘君笑容满面:“尝尝,味道如何?”
“你是识货的,给估个价。”
“女人是从东海来的吧?”他看似随口一问。
“帷幔没甚么特别呀。”灵犀一头雾水地转过来。
灵犀闻言,自但是然地转过甚去打量。他袍袖连挥,数道清楚可见的紫光别离注退席面上的火腿鸡汤、甜酒煨肉,羊肚羹……大抵是因为施法过分,一层朦昏黄胧的淡紫覆盖全部席面,他本身也感觉神耗气虚,一阵阵头晕目炫。
“这些年我活得有多难,如果有了鲛珠……”莫姬咬咬嘴唇,未再说下去,目光定定看悠远的某处,一脸倔强。
夏侯风看上去比店小二还一头雾水:“啥意义?划甚么道?甚么坚果?”
他们谈笑着,东里长面色倒是愈发凝重,过了半晌,看向墨珑:“你如何想的?”
莫姬斜睇他,咕哝道:“笨死算了。”
莫姬看痴人一样瞥他:“不成能,珑哥那里像个草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