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道风入正殿向两位师父告别。初升的朝阳中,少年身着新月白袍,布衣布履,一米八的个子如松矗立,剑眉星目,神态安闲而淡然,双瞳间偶尔闪过的一缕精光更显得少年俊朗不凡。道风大步入殿,跪于二位师父面前,慎重叩了三个响头,以谢师父一十六年谆谆教诲。老道将一张去往海市的动车票及一张银行卡递给道风说道:“卡里只要五千块,多了没有,如果饿死了别说是我二人之徒。”道风咧嘴一笑道:“谨遵师父教诲,徒儿不孝,不能长伴摆布,二位师父多多保重,徒儿去也。”说罢,起家拜别。待到身影消逝在晨霞当中,少言寡语的老衲人轻叹了一声说道:“走了?”老道回道:“啊,走了。”和尚苦笑一声道:“这下倒是清净了。”老道此次没有接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六年朝夕相处,现在自是不舍。忽见少年又吃紧忙忙跑了返来,二民气中一喜,心想:“这小子,总算另有点知己。”只听少年边跑边喊着:“师父!师父!这卡的暗码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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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事了,道风忙回观中复命。观中僧道见徒儿返来也不在乎,只是随口道:“事了了?”道风自顾自咕嘟咕嘟灌下一壶茶水才道:“那是!小爷出马另有成不了的?”僧道听罢对视一眼,似是下了甚么决计。二人将徒儿唤至身前,道风一见这对整天没正行的师父俄然变得如此严厉,心中反倒一紧,也不再打趣,乖乖上前。老道缓缓道:“小道,你来此一十六载,现在双十之年,照我青牛门门规当出世修行了。”道风一时还没明白,怔怔问道:“师父,徒儿入哪个世啊?”老道似是没闻声普通,持续自顾自说着:“我青牛门以修灵为主,门丁不旺,除你是我二人嫡传弟子以外,你另有一个师兄叫做陈观砚,你师兄虽不及你天赋卓绝,但在风水上成就不俗,现在海市替为师关照一座风水大阵。那阵法是为师年青时布下的,用以弹压一灵物。六合灵物乃夺六合造化而生,威势甚大,不巧它又生于闹市,我恐其误伤世人,只得将之弹压,实希冀可磨去其能,以惠万民。然为师当时到底年青,这六合灵物哪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弹压的,那灵物在阵内不竭生长,虽是有你师兄不时关照,只怕不久以后也会破阵而出,到时我怕你师兄首尾难顾,故此想让你去助其一臂之力,也算是为师为你出世开道,你待如何?”道风听得一愣一愣,仿佛是信息量太大,一时消化不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我要下山了?”见老道点头,道风一跃而起,似是疯魔了普通,蹦跳着叫唤道:“我能出山啦!哈哈哈!小爷终究要出去啦!”边叫边向本身的禅房跑去,孔殷火燎地清算着行头,像是多呆一秒就出不去了普通,大殿上只留下一僧一道满脸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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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外,李凯文的父母悄悄等待着成果,因为灵力结界的隔绝,老两口对屋内的事一无所知。一见道风出来,忙围上去扣问环境,道风将事情委曲照实奉告。两人也是一阵唏嘘,三人在客堂喝着农家粗茶,静待天明。
伴跟着空灵可骇的婴叫声,五位黑衣黑袍之人垂垂在本来五张道符的位置凝实,中心那位怀中抱着一个婴儿。道风将早已备好的冥币扑灭,向五位黑袍作揖道:“有劳五位鬼差了。”黑袍不见动静,只是缓缓淡去,女子仓猝抱住将要坠地的婴儿,随之又是一阵抽泣。道风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说道:“现在你一家团聚,可好好叙上一叙。只是人鬼殊途,天亮前我会送你母子二人魂上天府。”言罢,回身出了卧房,不打搅这一双薄命人最后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