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说道:少主,阎柔此人,我亦见过。非奸佞之辈。先前诓少主舍近求远,远赴鲜卑贩马,必受人勒迫。今知耻后勇,必无益于少公。
“穷寇莫追。”已登临阙楼的刘备,朗声说道。
徐荣点头:不知。传闻胡匪会把劫夺来的汉胡人等,尽皆杀之。只留下两三岁的孺子,豢养长大。称为‘奴兵’又叫‘骑奴’。奴兵除烧杀劫掠外,还会诓北地豪商巨富,边陲贩马。令胡匪半道截杀。
不是鲜卑?
崔钧亦点头:阎柔一前一后,送来双杯。便是为主公取食之意。我大汉素重军功。非刘姓者不得封王,非有功者不得封侯。前次少主杀贼千余,得以复爵。现在若能剿除胡匪,必将更上一步!
刘备恍然大悟。先前胡骑来袭时的浩繁疑点,豁然开畅。
黄忠、徐荣等亦陪坐在侧。
崔霸嘿声一笑。双钩镰枪摆布扫荡。挂在枪头上的胡骑尸身,便又砸落数人。
檐墙皆包有珐琅重甲片,便是攻城床弩亦难射穿。
胡骑手臂崩折,棒上狼牙反扎破皮盔。脑浆迸裂而亡。
世人皆叹。
将胡骑尸身拉入演武场,交由刺奸中善敛尸者,细细查验。收拢的战马,交给苏双打理。
胡骑不料他竟能站立马背之上。仓猝横档。
待崔霸舞起双钩镰枪,与韩猛一并杀透敌阵。胡骑早已远去。
打头的胡骑浑身血溅,撞落马背。
刘备命人从书房取来的单耳陶杯,正放在矮几上。
“杀!”
明显是马队。
刘备一声长叹。这便是阎柔捐躯饲虎,‘为君取食’的凶计险策么。
忽听火线一声哨响,胡骑纷繁调转马头,筹办撤去。
马踏坚冰声,隆隆不断。速率亦是极快。
阙上覆道内的弓弩手,亦纷繁伏贴。
黑油油的珐琅盾面上,白斑尽起。而胡骑射来的暗箭,却也尽数崩飞!
毙敌五十又三,缉获战马四十七匹。
胡匪?刘备急道:且细细说来。
将两只陶杯便传世人,刘备这便将阎柔诸事,细细道来。
西阙官道,通往县城。乃北面来敌的必经之路。现在天寒地冻,水沟皆平。若不循路而行,一不谨慎深陷雪坑水沟,轻则损兵,重则全军淹没,悔之晚矣。
定是阎柔让他们高举火把,觉得警示。又是阎柔让他们趁夜来袭,损兵折将。
饶是如此,刘备仍光荣不已。即便有宝甲良弓,今后也断不成再轻敌。
刘备这便堕入深思。
只是……
“放!”
胡骑高低失守,接连惨死坠马。
心念至此,这便让保护去请耿雍、崔钧。
一击之力,不下千钧。
各种变态,让刘备心头密布疑云。
徐荣答道:这群胡匪,独立于朝廷、乌桓、鲜卑以外。不附属肆意一方。行骑墙之事。若鲜卑势大,便投奔鲜卑,为其差遣。若朝廷派兵来剿,便转投汉庭,反杀胡马。如此摆布逢源,逐步做大。
演武场内,突骑、游骑,业已集结结束。
演武场五层。
崔霸、韩猛毫发无伤。只被暗箭射碎几片胸前珐琅甲。万幸,珐琅后另有钢板,钢板后亦有紧缩垫片。暗箭只将珐琅崩碎,未能射穿护甲。
双阙通高五丈余。覆道内的弓弩手,居高而射。狙杀胡骑为崔霸、韩猛护驾。
刺奸这便回道:乃是由边郡表里胡人与汉人,混居而成。血缘汉胡相杂。又纳匈奴、乌桓、鲜卑、丁零等血脉,故称杂胡。
“喏!”两将这便勒马,命部曲打扫疆场。
既然夜袭,又为何高举火把?
刘备拍了拍身边的包铁坚木,欣但是笑。当初破钞巨资制作阙楼,现在公然阐扬奇效。摆列官道两侧的阙楼,分台基、阙身、阙楼、屋顶,四个部分。阙楼之间以覆道相连。覆道便是廊道。上有瓦片遮顶,前后有檐墙掩蔽。墙上开箭窗,能居高而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