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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盟约既成,毁书灭迹。又如何声讨吕布,背信弃义。
主簿张邈,盘点海陵港中二百万斛,淮南新米。确认无误,仓猝赶回相见。
吕布重开金城章台宫,大宴群臣,犒赏有功。全军雷动,士气大盛。
“加元龙可乎?”麋竺问出心中所想。
前彭城相薛礼,受封骑都尉。领麾下屯兵,并淮南降卒,计万人,共组一军。守备广陵郡。广陵太守赵昱,迁为治中。典农校尉陈登,拜为新任广陵太守。如别驾麋竺,主簿张邈,皆有封赏。
先前徐州官吏,如亲信曹宏等,谗慝小人,悉数夺职。职员名单,皆出陈宫之手。可谓直指弊端,切中关键。
殿中百官噤声,谨小慎微。唯恐激愤袁术,延祸上身。
论知陈宫至深,无出张邈之右。先前,情势所迫。陈宫欲行借刀杀人,害陶谦性命。并将心中所谋,向张邈和盘托出。彼时,恰是『献地商於·徒长马齿』之『前半计』。换言之,毋怪湖海豪士陈元龙,未能窥破陈宫奇谋。乃因,陈宫先前,确有此谋。假袁术之手,吓死陶谦(详见:《天下·1.161 明争暗斗》)。
“明公,何故知之?”麋竺忙问。
“陈宫可比程昱。然却非荀彧之敌。”陶谦一语中的。
河海解冻,二子遂自蓟归。衣不解带,奉养老父榻前。陶谦病情,稍有转机。吕布犒赏有功。然亲信曹宏等,悉被除官。齐入府哭诉。
显阳殿中,推杯换盏,歌舞升平。
“来将通名。”方天画戟,轻挑小枝,将敌将头颅,送至马前。
“士为知己者死”。
“吕布‘轻狡几次,唯利是视’。只可同苦,不成共甘也。”陶谦言尽于此。
如此说来。“帛幡竹马”陶恭祖,老而弥坚,设下保命之计,亦非平常之辈。比方一叶扁舟,置身暴风眼中。任由周遭,山崩地裂,毁天灭地,却临窗高卧,安闲自保。
“呃……呃……呃……”雷薄惊怖断气。
时,陶谦病重,自发光阴无多。欲三让徐州于吕布。吕布接二连三,入宝山而空回。唯恐三次被骗。因而饰辞闭门思过,先遣长史陈宫入徐。病榻之上,陶谦奉告以肺腑(详见:《天下·1.195 帛幡竹马》)。
淮南全军淹没。大小舰船,悉数被焚。另有百余艘木兰大舡,满载粮草辎重,堵塞海陵仓港。皆为吕布所得。
麋竺默记于心,再拜而出。
“二陈可也。”陶谦转而又道:“然,必不能为吕布所用也。”
借离席敬酒,主簿张邈,附耳相问:“何故改之?”
好像与中流砥柱,迎头相撞。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陈宫遂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
悉知水军毁灭,粮草尽失。不料袁术,怒极反笑:“好一个湖海豪士,陈元龙。”
然,再观本日之举。何故洗心革面,判若二人。
饶是张邈,坐不窥堂,东平父老。亦不由动容。
浪花血染,颈下剧痛。双目强行下看,惊见身材全无。只剩首级,悬于半空。
音犹在耳,人马交叉。
阁房当中,唯剩别驾麋竺一人。
谓“病急乱投医”。时客军孤城,仰人鼻息。眼看关东情势突变,却置身众矢之的。存亡一线,为求自保,无所不消其极。诚如史上,贾诩献计,凉州诸将,攻占长安。事成以后,却辞封不受:“此拯救之计,何功之有(注①)!”
鏖战一日一夜,灰尘落定。
稍后,广陵太守陈登,南迁水军大营于茱萸湾。沿(蜀)冈下滩涂,排建烽火台。续屯田射陂,扩海陵仓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