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羌骑一波接一波,悍不畏死,群起冲锋。这份军功大礼,自当合盘接下。受之有愧啊……
恨不能早些将贵女救出!
张飞想了想道:“战后,自当送诸位姐姐去见俺大哥。”
血花迸溅。骑士倒栽落马,滚入壕沟。
一夜无话。
“省着点射。”张飞笑道。
“你便是蓟王三弟。”
“素未会面,难道盲嫁。”女子言道。
堆在营中,付之一炬。
羌骑如何作想,又自带何种幻象。张飞岂能知。
“喏!”好似猛虎啸山林。守兵瑟瑟颤栗,岂敢违逆。
“如此……也好。”听闻由蓟王决计,女子便不再言语。
是夜,羌人当场安营。又举白旗,收拢火伴尸身。
张飞俯瞰一个个熊熊燃烧,又肉香扑鼻的火堆,回身下城。
生善于六合之间,存亡瓜代,随风而去。亦是人间常理。
既令其安眠,又驱走寒气。
公然。便有人出声问道:“你是何人?”
正中左胸。
公然粗中有细。
“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张飞走时又叮咛道:“如有冲犯,杀无赦!”
便在起家前的顷刻间,利箭奔雷而至。
一举两得。
翻身上马,轻手重脚将所掠贵女取下,交由守兵押上天牢好生把守。张飞这才笑答:“当死守障城。猜想,贵女被劫,没法交差,送亲步队必尽力攻城,以求速速救回。此处,与年长幼时所守白檀何其类似也。”
正要舍命去填,忽听背后蹄声如雷。
一眼扫过,张飞小胖憨憨一笑,这便抱拳报歉:“诸位姐姐吃惊了。”
“为阻烧当与钟存联婚。”张飞又答。
但是,另有丈八长枪。
因而乎,亦不敢有涓滴懒惰。迟则生变,变则通,公例达,达则畅,畅则泄。待珠胎暗结,一朝临蓐,悔之晚矣。
“三将军豪杰了得,为何将我等弱女子,劫夺至此?”女子又问。
偷目睹世人神采各别,张飞这便心中笃定,皆晓得汉话。
天然恨不能颠鸾倒凤,夜夜歌乐。
一起行来,军士皆未难堪,众贵女心安很多。见张飞亲下地牢,知其乃是主将。众贵女不由面露喜色。却又惊骇虎威,不敢出言叱骂。
“不去。”张飞头也不回的答道。
“有理。”张飞点头道:“劳烦诸位姐姐临时在此安身。待战后,统统当有计算。”
待羌人出兵,张飞又令辅兵埋锅造饭。饭前,还让辅兵先食。辅兵皆点头推让。言道,城外积尸如山,难以下咽。张飞却不由分辩,令麾下虎狼猛士,强行喂食。数刻以后,见一众辅兵行动如常,这才与鏖战半日的麾下,大快朵颐。
如张飞所料。攀亲贵女被掠,一干人等难辞其咎。若就此返回,羌渠大怒,必性命不保。亦不敢亲启救兵。一旦泄漏动静,一干人等亦不免人头落地。将心比心。若别家贵女被我抄掠,又当如何?
张飞一人之力,便稳住战局。
有骨盾遮挡,丧失大减。壕沟很快被填满。羌骑高举刀剑,声如厉鬼,冲向吊桥。
高原并无大木可伐。羌人轻装而来,亦无筹办。白石障,城高五丈,据险而守。城内弓弩、箭矢、油脂、滚木、礌石等物,皆存齐备。又有张飞领强军驻防,一时候,如何能孔殷攻陷。
亦有羌骑来往绕行,与城头守军对射。人马插满乱箭而断气身亡者,比比皆是。张飞所率,皆精中之锐。弓马纯熟,箭无虚发。千余羌骑,很快被射杀一空。
“校尉,眼下又当如何。”待将追兵尽数射杀,队率这便冲下城头。
城头箭如雨下。羌骑纷繁中箭坠马。有些羌骑,似生无可恋,竟连人带马突入壕沟。用血肉垫高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