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祭出,谋势如何生长,当因人因事因地因时而变。不成拘泥。张飞不屑埋没,一战而破。若换一智将,当避其锋芒,引火烧当(羌)。正因深知张飞本性,戏志才故而兵行险着。藏匿王庭,并未远遁。只为见机行事。
“此乃常理。”女豪悄悄点头:“我一人之性命,又如何能与百万性命,比拟。”
戏志才悄悄点头,反问道:“若羌人来袭,被我主尽数屠之。亦是常理乎?”
阿素遂将白城障下二日血战,细细说来:“此乃天意,我等羌人又如何违逆。”
杂物帐篷。
“刀剑无眼,存亡不怨。自是常理。”女豪点头。
女豪言外之意,戏志才焉能不知:“便是说,若真将女豪掠走,钟存多行另立,而非倾巢来救。”
竟是蓟王三弟。
“如你所言,鲜卑南抄缘边,北拒丁零,东却夫馀,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我族不过漫衍西倾山周遭五百里之土,如何能比。”
“如此,当出其不料,反戈一击。”戏志才眸中慧深似海。
“趋利避害,世之常理。野狗亦惜命,何况人乎。”女豪辩驳。
西倾山,钟羌王庭。
“本来如此。”女豪这便觉悟:“久闻戏丞大名。三日之义,四才通达。常不避艰险,善于奇谋。本日果见一斑。之以是兵行险着,藏匿王庭。便是要说降与我。不战而屈人之兵。”
“何出此言。”女豪皱眉。
被张飞以逸待劳,率军袭破。举火烧营,挥军掩杀。万余羌骑,乱作一团。慌不择路,怆惶逃窜。再加厮杀惊了马群。战马四散奔逃,无马可乘,唯束手待毙,被尽数俘获。
“女豪此言谬矣。”戏志才点头道:“羌人据水草丰茂之地。虽坐拥天时天时,何如时有灾异。暴雪洪旱,天象无常。若当真任命,又为何不坐以待毙,反起兵抄掠我大汉边郡。饥饿之下,亦杀人越货。无所不消其极。敢问女豪,当真只是‘善于高江山谷,与世无争,逐草而居’否?”
“哼!”女豪嗤鼻一笑:“我羌人善于高江山谷,与世无争,逐草而居。六合任我驰骋,何其畅快。何必屈膝为奴,仰人鼻息。”
戏志才又道:“且见钟羌势弱,只需我主许以薄利,四周羌渠必群起而攻。如此内忧外困,钟羌灭族,不过弹指之间。”
“那个可被选?”
“一日可聚七成,三日齐聚。”女豪答道。
是战是和,是利是弊,已清楚了然,毋需多言。女豪再问:“现在势如累卵,当如何施为?”
羌人轻骑追来,亦无筹办。夜宿山谷,只能草草安营。
“钟存精骑十万,部民百万。藏身于西倾山中,已用亲信大患。”阿素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