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瘦子叹了口气,“我道胡商为何只给我一金。本来早知母马腹中有子。”在胡商看来,十九金实在买的是腹中小马。
一起上母亲欲言又止,小瘦子笑嘻嘻冲车外眨了眨。
当然,这些事情多数是母亲做的。
“涿县刘备。”摆布想过,似无不当,小瘦子这便说道。
许是有病又有孕的干系,母马慵懒的狠。归正吃草老是踱步,连小跑都没有过。早上牵出,傍晚牵回,也不怕跑丢。
对着火印看了又看,老族长这才长出了口气。
“这么多!”小妇人掩口惊呼。
隔墙有耳。
“敢问小哥,烙上何字?”
实在,草药的疗效倒是其次,关头是腹中有子,母马断不敢死。
小瘦子在薄铁板上一笔一划的写出涿县刘备四个字,铁匠依着笔划,敲敲打打,再将铁板翻过来,几个凸起的篆字便跃然板上。
人来人往,小瘦子和他的病马很快就被熙攘的人群淹没。
一人半块糖饼,母子并排坐在廊前,悄悄的看着雨线。
“和一金。”
“没钱就别学人买马,这匹蔫货,不等归家,便会死在半道了吧。”
“阿母,这是匹母马,腹中另有季子。”
听到世人的群情,小瘦子脸皮紧绷,内心却美的很。想了想,又牵马返回,叮咛胡商道:“果冻性凉,不耐热,最好冰冻保存,亦不成多藏,日久必坏。”
“她腹中有小马,你说她如何会死?”苏双在小瘦子耳边说道。
小瘦子还是藐视了一匹马的代价。
“阿母,把屋子修一修吧。”
小瘦子赶到厨房,那只肥虫却不见了。细细寻觅,好嘛,又钻回半边蜂巢里去了。
记着了小瘦子的气味,母马也就任凭他牵着分开了马厩。
潮湿的木板虽近乎腐朽,可一个挨着一个的打出孔,也不是件轻易的事。母亲说,洗净晾晒后再装箱不迟,小瘦子却怕蜂后撑不了那么久。
统统各安天命吧。
“就是,就是。这小子也是个矬货,多数被骗了。要说这些个奸滑的胡商,一个比一个可爱!”
小瘦子默记在心。
待马儿沿溪岸吃饱嫩草,便牵回家。半路又从三叔家买了车麦秸,筹办用厚厚的麦秸铺满马厩。家中老宅虽年久失修。可倒墙不倒架,马厩还是有的。
母亲笑着指了指母马,小瘦子旋即叹了口气。
事情俄然多了起来。牧马喂鸡,对了,另有那只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