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母亲欣然点头,“换了匹马?”
母亲干脆也就不问了。
小瘦子家里是甚么环境,他最清楚不过。小瘦子父亲久病在床,家中财物早已典当一空。常日糊口都非常艰苦,哪还不足钱买马。
小瘦子点头回绝了。
割草就算了。小瘦子和小妇人都不是这块料。放养是最好的挑选。将马牵到溪边,小瘦子能够捉虫牧马两不误。
“这么多!”小妇人掩口惊呼。
下雨天也好办。身下的麦秸再撒上麸皮,母马便能足不出厩,美美的饱食一顿。小火伴们找来的草药,辅以新奇的草料、洁净的寓所,让母马的病情日渐转好。
钱货两讫,胡商命人取来马证,签书画押。又招来铁匠,筹办为马匹烙上火印。
小瘦子叹了口气,“我道胡商为何只给我一金。本来早知母马腹中有子。”在胡商看来,十九金实在买的是腹中小马。
“她若不想死,此话何意?”小瘦子仓猝问道。
第二天一大早,门前就围满了人。大人小孩都有,就连老族长都来了。和看热烈的闲人分歧,老族长是来看买卖凭据的。
小瘦子默记在心。
小瘦子在薄铁板上一笔一划的写出涿县刘备四个字,铁匠依着笔划,敲敲打打,再将铁板翻过来,几个凸起的篆字便跃然板上。
“没钱就别学人买马,这匹蔫货,不等归家,便会死在半道了吧。”
“她腹中有小马,你说她如何会死?”苏双在小瘦子耳边说道。
“你不识字?”小瘦子忍不住白了一眼,“那你还问我名字。”
苏双挠了挠头,“乡间啊……”
“和一金。”
“去野地寻一种叫马齿苋的草,能止泻。”说着,苏双又从怀里取出一株野草。
黄骠马浑身脏兮,毛色暗淡,还与马粪一窝窝的结成了块。只是眼睛仍然有神,正严峻地盯着世人的行动,不断的打着响鼻。
四周虽无人,小瘦子仍抬高声音道:“此事不成多行,母亲也忘了吧。”
再牵马出来,世人叹声更浓。钱货两讫,退是决然退不掉的。认命吧,小子。
日暮非常,到达楼桑村口。付完钱,让牛车自回,便和母亲一起牵马到溪旁。清澈的河水冲刷掉马身上污垢,母亲用苏双送的一把小梳,细细的将毛发理顺,再等从水里牵上来,黄骠马已有了些神采。
“如此说来,印刷术早就有了发源。”小瘦子对劲的点了点头,“就等纸张提高了吧。”
“我家在乡间,你能跟我走吗?”小瘦子抬头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