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由笑道:“母马产崽,为多么你?”
“三弟,想甚么呢?”见铡刀迟迟没有落下,刘武忍不住发问。
与小瘦子家偌大的祖宅一样,三叔家的这些物什,也是敷裕的意味。
再加上刘武也非常着力,妇人遂心生一计。
良弓长约六尺(约138厘米),高低弓臂不对称,上长下短,合适骑射。为匈奴式制。虽属长弓,却也能归为骑射弓一类。此弓朴实无漆,木纹淡雅,弓把处包着层熟牛皮,弓梢处有缠绳。弓把左边出箭点位,还镶嵌有一块圆形牛角,以防箭羽磨损弓把,设想颇多细心。
刘武陪着小瘦子,四周捉虫喂鸡。
弓弦偏硬,说有二石。小瘦子现在还拉不开。
前番十九金买回病马,今买一送一,天然是赚翻了!正对劲间,母亲却走过来,与他私语一番。
话说刘备起兵时,聚乡中豪杰三百。就不知刘武是不是也位列在三百豪杰当中。
这便抢在三叔进野林前,将他堵在屋内。
“墩儿,小武,来喝口水。”
“三弟,俺爹说母马产崽前,要多拉出去逛逛。整天窝在槽头,倒是大大的不好。”刘武俄然拍着脑袋说道。
“回禀叔父,此金乃是母亲嫁奁。老宅年久失修,多有破坏。先前诸事缠身,不及补葺,今父亲已逝,家中只剩小儿寡母,以是想恳求叔父代庖。”
“本来如此。”略作沉吟,三叔便抚着钢髯笑道:“我道是何事。些许的小事,何必墩儿来求,为叔这便找人来!”
金饼虽贵,却远不及良马。
别说三叔为人忠诚,断不会贪墨,便是有此意,一金,一马,该如何挑选,傻子都晓得吧。小马驹每天吃奶,远未成年。马驹儿还没到手,再去贪这块金饼,那脑袋必然是被驴踢了吧。
先前小瘦子想补葺老宅,母亲没有同意。又是买马,又是修宅,过分刺眼,恐招人惦记。但看两个半大小子吃力的往马厩里一筐筐的背草料,出于心疼儿子,设法便有些松动。
“哎,没亲眼所见,大失所望。”小瘦子洗漱结束,便跳将出来。马厩前已围了很多人,三叔正端着陶碗,给小马驹喂水。听刘武说,内里还洒了点盐。
母马吃的正香,兄弟俩却累的瘫坐在草垛旁,叼着狗尾巴草无聊的看着天上白云舒卷。
补葺好的中门四周,为来宾居住房舍,称为门庑(与门屋相连接的廊屋)。右前厨房有炉、灶、井栏,院内为堂,堂后为内院,乃仆人寓所,且设有后堂。前堂延宾,后堂则为宴饮歌舞之所。
“谢伯母。”刘武仓猝起家接过。
别的,还重修了车房、马厩、厨房、仓房以及奴婢居处等从属房舍。后墙根处,又新置一座颇高的望楼。
三叔家的马,说是实打实的乌桓战马。却已被骟过,没法配种。常日多由三叔骑乘,刘武根基没有希冀。
许是拜三叔为师的原因,二兄刘武家的各种器具设施,现在都对小瘦子免费开放。铁锤、火钳、牛车、铡刀……
嗔了胖儿子一眼,妇人这便扬声说道:“叔叔劈面,我见小武常日里顾问母马亦非常上心,不如,将此马驹送与他如何?”
三叔会相马,且为人忠诚,必不会戏言。喜得瘦子直搓手。
这些门钉,可都是三叔亲手锻造。
这不,正在刘武的帮衬下,将草料切的细细,又拌上料豆,作为母马的饲料。马亦通人道,被小瘦子顾问久了,更加与他密切。
兄弟俩合力铡完草,又套上牛车,运回自家。可惜中门腐朽,没法开启,不然牛车能直出院中。
母马横卧在一旁,正咀嚼着青草。除了臀下还残留着些许的血渍,并无大碍。三叔冲猴急的小瘦子笑道:“必是千里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