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推测,丁姨娘竟会在这等时候出言帮腔。
然后寒着脸看向谢明曦,目光凌厉:“大胆猖獗!立即向赵嬷嬷赔罪!”
谢府贪墨弄权的管事,被当着谢府一众奴婢的面熟生杖毙。
……
……
永宁郡主常日对她非常恭敬。她也一心为永宁郡主运营筹算,不知不觉就逾了矩……连永宁郡主也视为理所当然。
每一次永宁郡主回府,丁姨娘总要狠狠哭上一场。她这个贴身丫环非常细心体贴,本日特地备了五条丝帕。
谢明曦一走,内堂里重又温馨下来。
谢元亭:“……”
赵嬷嬷目中尽是怨毒,仿佛择人而噬的毒蛇。
谢元亭终究听不下去了,挺身而出,沉声叱责:“三妹,你平日和顺听话,本日缘何这般牙尖嘴利?在母亲面前也敢这般猖獗!委实不像话!快些跪下向母亲请罪!”
她想为女儿讨情,满身却不断颤抖,如何也张不了口。
“明娘,”丁姨娘越想越是心惊,狠狠心张口道:“你胆小妄为,出言无状,还不快些向赵嬷嬷赔罪。”
丈夫被抢走,从原配正妻变成二房妾室,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只认嫡母,本来百依百顺的女儿,因替考之事心生怨怼,对她这个亲娘也有了嫌隙……
她是李太后身边的白叟,便是进了慈宁宫,也有几分面子。
看着谢明曦拜别的身影,谢元亭目中闪过愠怒,生生将那一声冷哼咽回鼻腔。
“本日便是被母亲斥责痛骂,我也力图到底,毫不放纵姑息!”
被揭了遮羞布,赵嬷嬷不得不颤巍巍地跪下请罪:“老奴心系主子,一时打动失色,还望郡主勿怪。”
谢钧权当没瞥见永宁郡主眼底的调侃轻视,含笑上前,密切地扶住永宁郡主的胳膊。发觉到部下的胳膊在刹时生硬,内心掠过一丝称心。
世人各怀心机,面色各别。
疾声厉色,满目怒容。
世人:“……”
“三蜜斯真是有出息了,丁姨娘公然教诲有功!”
谢明曦心中哂然嘲笑,面上忽地暴露心有不甘的气愤,带着哑忍的恨意看向永宁郡主:“半个月后我便要去插手莲池书院的退学测验,心中忐忑难安,说话混乱无章。想来母亲定能体恤。”
赵嬷嬷涨红了一张老脸!
“母亲有任何叮咛,我定然顺从。唯有此事,不能从之。”
更不消说,此时的永宁郡主面寒如冰,气势凌厉无匹。谢钧父子悄悄心惊。丁姨娘更是俏脸泛白,死死地攥紧手中丝帕。
赵嬷嬷更是怄得吐血的心都有了。
当着世人的面,永宁郡主总得做做模样,再气愤也不会推开他。
一对“恩爱伉俪”相携而去。
永宁郡主嘲弄地勾起薄而美好的红唇:“是该归去了。”
永宁郡主错愕半晌,很快回过神来,亲身起家扶起赵嬷嬷,温言安抚:“明娘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出言无状,赵嬷嬷切勿放在心上。”
永宁郡主一样震惊愤怒,目工夫沉而惊奇,嘴角扯出一抹令民气凛的冰嘲笑意:“好一个‘孝敬体贴’的女儿。”
她这张老脸,本日是完整被揭下扔到了地上。
死寂般的温馨中,谢明曦微微一笑,声音不疾不徐:“女儿一心为母亲着想,才张口痛斥恶奴。母亲竟不承情,实令女儿心中遗憾。”
永宁郡主:“……”
站的还是永宁郡主这一边!
……
没曾想,本日被一个十岁的黄毛丫头劈面挖苦讽刺!
刚才一声不敢吭,现在倒来装傻充愣和稀泥!
世人:“……”
又是一片死寂般的温馨!
丁姨娘苦苦忍着的泪水哗地夺眶而出。
上一次见到永宁郡主这般阴冷的笑容,还是在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