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伤,用上好的药膏涂抹几日,已好了大半。
“之前我一向恋慕谢郡马,现在才知,郡马的日子也不好过。”
打发文绮去春锦阁,连院门都没进,便被打发还来了。
丁姨娘和谢元亭可就没那么镇静了。
可惜,谢元亭并无顾恤之心。看着丁姨娘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只要不耐和鄙夷。
此时天气已暗,谢府门外吊挂起了风灯。门房管事殷勤地开了门:“老爷,姨娘早就在这儿候着了。”
可不是么?
昔日谢钧一个月总会回府几日。像此次这般连着住上多日的,却从未有过。紧紧压着她一头的永宁郡主不在,儿子谢元亭每日回谢府,早晨也会来兰香院用晚餐……
待谢钧走后,几个官员凑在一起说闲话。
对丁姨娘来讲,这的确是她生射中最夸姣的光阴。
谢元亭沉了脸,声音中有几分愠怒:“甚么母子!我和你说过几次了,我是谢家独一的儿子,我的嫡母是郡主。你身为妾室,岂能自称母亲。若传了出去,我这张脸要往哪儿放?还如何和同窗老友来往?”
比起冷若冰雪的永宁郡主,丁姨娘显得柔情似水。在丁姨娘身上,谢钧才有了身为堂堂七尺大丈夫的庄严。
统统,都因替考之事而起。
丁姨娘一惊,不敢再哭啼抹泪,一把拉住谢元亭的衣衿:“元亭,你别活力,你别走。我甚么都不说了。你吃了晚餐再走!”
可她又有甚么错?在那样的景象下,她只能求女儿委曲让步。不然,元亭该如何办?
谢元亭板着面孔,不快地冷哼一声:“父亲真是偏疼,说是要亲身叫三妹来,成果倒留在春锦阁了。”
谢钧硬着头皮到鸿卢寺点卯当差。
……
可惜,谢元亭底子不肯理睬,硬是抽身走了。
谢明曦弯起嘴角,笑的非常镇静。
现在闹至这个境地,也不知永宁郡主会有甚么后招……她整日提心吊胆,惶惑难安。那里另有表情去哄谢明曦?
留下丁姨娘,空对着满桌的好菜垂泪。
……
“我们一起去饮宴,谢大人同去如何?”
话音刚落,丁姨娘便呈现在谢钧面前,盈盈一礼:“见过老爷。”
丁姨娘笑不出来了,闷闷地应道:“你当我没派人去请吗?她就是不肯来,我有甚么体例。”
“可不是么?一张俊脸被揍得不轻,定是言行不慎,触怒了郡主。”
妾室就是妾室,上不得台面。碰到任何事,只会哭哭啼啼。和深沉短长的永宁郡主一比,立即就被比进了灰尘。
丁姨娘一脸幽怨:“老爷说的轻巧。我那里没低头了?三番五次去春锦阁,可她连见都不见我。莫非还要我这个亲娘对她下跪告饶不成?”
谢钧非常受用,笑着点了点头。
“我不饿,今晚不吃了。”
恰好谢钧张口便提:“明娘也早该散学回府了。派人去春锦阁一趟,叫她一起来用晚餐。”
“不过,谢郡马的女儿实在争气。”此中一个官员张口奖饰:“一举考中莲池书院头名,成了皇后娘娘的高门徒子。连李阁老府上的孙女也被压了一头。”
谢钧也有些头痛:“罢了,我亲身去一趟。”
幸亏混迹宦海的都是油滑之辈,谁也不会不见机地问谢钧脸上的伤从何而来。谢钧一变态态地不肯赴宴,世民气照不宣地觉得谢钧是急着回郡主府哄永宁郡主。
都言女子喜好闲谈,实在,男人们凑在一起,八卦碎嘴的程度涓滴不弱于女子。几个官员各自挤眉弄眼,心中涌起“看别人不好过我内心就好过了”的满足。
谢钧皱了皱眉:“明娘这丫头,气性实在太大了。你也是,前几日措告别事不当,伤了女儿的心。这几日就该放低身材,好好哄一哄明娘。如何还和孩子活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