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冷静瞥了站在六公主床榻边的谢明曦一眼，目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染墨低声应是。
染墨心领神会，冷静走到谢明曦身边：“奴婢梳发技术尚可，请容奴婢为谢蜜斯梳发。”
六公主又定定地看了半晌，忽地笑了一笑。
六公主不知何时展开了眼，侧过身子，定定地看了过来。
六公主的声音略有些降落愁闷，看着她的目光里，透暴露一丝难以发觉的怀念不舍。
谢明曦出乎料想的为染墨讨情：“染墨女人一片忠心护主，以是才对我防备防备。殿下有此等忠心的宫女，应当欣喜才是，何必动气。”
六公主面色微不成见地沉了一沉，冷冷地看了染墨一眼。
染墨看似和顺，目中防备之意犹在，并未褪去。
拍门声打断了两人的闲话，染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主殿下，奴婢可否出去服侍？”
染墨低声应是，上前为六公主清算衣衿发丝。
六公主冷然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六公主凝睇着谢明曦，当真答道：“我不肯和她们说话。以掉队了寝室，和你说。”
两人间的间隔，不知不觉中拉近很多。
她愿一己之力，护着曾善待过她的老友。
书院里有十六七岁尚在就读的门生呢！
幼年的她，看着老友黯然神伤的背影，心中也是阵阵酸涩难过，不知何时红了眼圈，声音微微哽咽：“殿下多保重！”
十四岁，为何就不便来书院？
谢明曦有顷刻间的恍忽，过了半晌，神智才垂垂腐败。
六公主收敛笑意，嗯了一声。
她轻声应下。
谢明曦展开眼。
谢明曦笑起来的模样美极了，仿若东风拂过湖面，泛动起层层波纹：“殿下的声音很好听。为何常日不肯说话？”
……
凶信传到莲池书院，她哭了半日。
不大的寝室里，只要她们两人，喧闹而安宁。
十四岁的六公主，身材高挑，已赛过诸多同龄少女。斑斓的容颜冷酷阴霾，目光深幽庞大。
谢明曦已经入眠，睡颜安静。
“谢明曦，”六公主嘴唇微动，声音微不成闻，似自言自语：“你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
实在，她底子没睡，一向在凝睇着谢明曦。直至谢明曦睁眼醒来，才敏捷合上眼，装着本身熟睡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