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由俞皇后亲身所出,顾山长亲身校订。那一份算学杂学试卷,难度极高。有五六成的精确率,勉强便算合格。能达到九成,委实惊人。
乃至有功德者设下盘口,借此盛事大赚一笔银子。此时便不一一赘述。
这算甚么意义?
“季夫子满面东风,莫非你这一组的头名格外优良出众?”张口的是杨夫子。
杨夫子看后,也沉默下来。
另一名苏夫子抿唇笑了起来,声音温软动听:“我这一组的头名,也非常出众。这一回的重生里,倒有很多优良之辈。”
这一打圆场,季夫子和杨夫子也不再多言,一前一后迈步进了顾山长的屋舍。
季夫子捧着二十份被评为甲等的试卷,到了顾山长的屋舍外。
每年玄月,六大书院本着“相互交换相互学习”的主旨,会有一场为期六日的昌大文会。礼乐射御书数,每一项均要派出三名门生为代表。
六大书院的比试,也成了世人谛视标嘉会。文武百官勋贵宗亲内宅贵妇,无不密切存眷。便是浅显百姓,到了玄月,口中所议论的,也满是书院大比。
顾山长饶有兴味地打量季夫子一眼,笑着应道:“也好。”
能进莲池书院做夫子的,无一不是才学满腹。恃才傲物,也是不免,攀比较量是常事。
顾山长略略动容:“竟对了九成!公然不错。”
到底如何?
公然全对无误。
按着往年常例,第二轮阅卷俱是重新名开端。由顾山长和五位身为组长的夫子一一过目,从五份头名试卷中评出第一。
看着目露挑衅的杨夫子,季夫子安闲一笑:“恰是。想来,此次头名,应是出自我这一组了。”
甲等头名!
季夫子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我们组的甲等头名,算学杂学全对。”
顾山长一一看过,最后才拿起季夫子手中的试卷,翻到了策论这一张。本来气定神闲的顾山长,神采悄悄变了,目光熠熠闪亮,闪过赞叹。
季夫子尚未出言,杨夫子便抢着应道:“这都是我平分内之事,岂敢言辛苦。”又笑道:“我们这一组评出的甲等头名,文采极其出众,算学杂学精确率达到九成。”
顾山长眼睛亮了起来:“好!好!好!没想到,我们书院本年的重生中,竟有算学如此超卓的人才。今岁的书院大比,我们总算不必在算学这一门上亏损了。”
季夫子未露得意,安闲不迫的应道:“试卷就在此,你们看一看便知。”
如无不测,便是重生中的头名。
杨夫子牙痒,忍不住说道:“我这一组的头名,策论做得极佳。不如山长先看一看如何?”
顾山长对众夫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了然于心,却不说破,欣然应下,取过试卷细看。目中垂垂暴露赞成之色。
如此一来,每一回的书院大比,只勉强混迹中游罢了!
杨夫子心头一口闷气烟消云散,用心瞥了季夫子一眼:“不知季夫子这一组的头名,策论做得如何?”
对视间,火药味垂垂稠密。
杨夫子被抢尽风头,内心憋着一股闷气。只是,本身已落败一筹,不宜再出声。目光一转,落到苏夫子身上,成心将话题引了畴昔:“苏夫子这一组的头名又如何?”
季夫子嘴角扬了起来。
恰好碰到了一同前来送卷的另几位夫子。
莲池书院每年插手文会,成绩却不尽快意。礼乐书三项皆是长项。何如女子天生体弱,射御远不及男人,算学也非常亏弱。
另两组的头名也只要八成摆布。
毫无贰言!
是心生胆怯畏缩?还是胸有成竹不惧比较?
看完以后,顾山长半晌无言。
……
顾山长如此畅怀,季夫子也随之笑了起来:“不瞒山长,我批阅这份试卷的时候,也有此感慨。如此聪明的门生,必将成为我们莲池书院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