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淡淡嗯了一声,锦陌没有太多的言语,沉默地上了延熙备好的白马,与延熙并驾齐驱。如许的景象,倒成了他为东槐拂尘洗尘,锦陌嘴角微微一抿,刹时便再看不出任何悲喜。
魏大人道:“已经到东城口了。”
“是甚么人啊?这么大阵容……”
所谓人言可畏便是如此,在百姓看来,锦陌身为西海镇海侯,为平复西海的邪物展转这么多年的功绩,却抵不过温室当中只知沐浴虚荣的大族公子的非常之一。锦陌木然坐在马背上,还是没有任何神采,一旁的延熙将锦陌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内心却垂垂不结壮起来。那样沉寂的脸下总有一股说不出的严肃流露,仿佛安静之下,将掀起的是惊涛骇浪。
东槐又是从那里听来贡品丧失的动静?
见城主和锦陌共乘一骑返来,魏大人不免抹了抹额头的汗,从速迎了上去。
“哦?莫非是有人劫了贡品,那可怎生是好?陛下特地命我前来护送将军返程,就是担忧沿路上有觊觎贡品的暴徒,怕有甚么闪失,现在要真是丢了,那可要如何办?此次陛下可下了死号令,定要将雪琉璃安然送往帝都镜城,不然……”东槐故作惶恐地看了一眼锦陌,慎重道:“不然,你我都难逃罪恶啊!”
“哈哈,好,好,可别让女人些等着……”东槐大笑,顺手拉过一素净的女子,揪了一把那粉嫩嫩鲜艳的面庞,笑道:“真是知我者延城主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美人,叫甚么呢?真是生了一双勾魂眼,本大人的心啦,都被你勾走了……”
“这不是侯爷吗?劳动侯爷台端前来亲身驱逐,东槐真是过意不去!”
延熙固然在黑齿花的药力下已经醒转,但仍不是非常复苏,他点了点头,翻身上马,脚下都有些踏实。
宸羽的话,模糊响在耳侧,他何尝没有想过,古往今来,哪一代朝臣不是忠良之辈被主猜忌,特别是像锦家功高盖主者,常常落得身败名裂之了局。
“将军稍安勿躁,这也是陛下的意义,有陛下的亲笔手札在此,实在,我也很无法啊……”眼中闪过一瞬即逝的幸灾乐祸,东槐从怀里取出一封手札交给锦陌,为减缓氛围,他用心大笑了一声:“将军也不消焦急,我们先喝酒啊,呵呵,来,喝酒……”
锦陌心底揣摩着,策画着如何瞒过东槐关于雪琉璃的事情,毕竟见过雪琉璃的人,只要他本身……
东槐好色,众所周知。
……
老板娘那一吼,身边的女人那里还矜持得住,各个上去左环右抱地将他们簇拥了过来。
“东槐大人不必如此惶恐,雪琉璃在我手中,自是万无一失。”锦陌面不改色地说着谎,心底却在揣摩,前日才丧失的贡品,昨日变更延洛城的权势也只是借口搜索沉船,贡品一事他从未向延洛城的任何人流露,包含延熙,他也只说碰到鬼门大开,丧失了一艘商船,贡品不日将到。
延熙强打着精力,将东槐引入金丝软轿,立时有侍女围上来,为东槐揉捏按摩,斟茶奉水。延熙上马以后,便再有力量翻上骏马,魏大人见状,赶紧让人将延熙扶住,延熙挣了几次才坐稳,勉强打马前行。
延熙回过神来,见云海庭的老板娘早已带着一群女人在门外候着,见到城主过来,连笑容迎了上去:“哎哟,城主如何才到啊,女人们可都等不及了,女人们,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带爷们上去!”
东槐早重视到锦陌的神情,顺手拈起一颗水晶葡萄融入口中,不由内心窃喜。
不过,如许有背景的人,也是值得延洛城如许破钞一次的吧?
也的确,帝都那些人不将他放在眼皮底下监督,是不会放心的吧,他这些年的浴血交战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