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武功,底子就没有反应过来,正在手足无措之际,柳三哥已从梁上飞落,脱手如风,将他点翻在炕上。
他觉得是火伴在寻高兴呢,转个身又睡。
言毕,单掌一揖,身形略晃,没入道旁深林。
同花顺子道:“就是亏损,也能忍了,学乖了。”
同花顺子从炕上爬起来,怔忡道:“是真的吗,不会是在梦里吧?”
秃子头上的虱子,是明摆着的呀。堆栈上空回旋的信鸽,给他带来我比来的信息。
雪原丛林,渺无火食,羽毛素净的野鸡非常大胆,成群结队,在雪地里寻食,三哥食指蠢动,手臂一扬,一枚柳叶镖飞出,野鸡中镖,三哥起家,从马车内取出榛蘑,做了一只野鸡炖蘑菇,美美的饱餐了一顿,至此,三哥觉着精力大长,只是左臂行动要格外谨慎,行动一大,左肩刀口便模糊作痛,若要刀伤病愈,止少也须十来天吧。
脖子一仰,同花顺子又干了一杯,这一壶酒,他喝了三停中的二停,并且,喝的是快酒。不久,便扔了杯子,一头栽倒在炕上,沉甜睡去。
催命幽灵低声道:“没有,约莫柳三哥累了,睡得很死。”
“我不是车夫,我是和尚,我不能做车夫,也不会做车夫。”
柳三哥笑道:“小孩子家不懂事,或许,男人想要个女人陪夜,托掌柜的找呢,也是人之常情,这又不是光彩的事,怎能大喊大呼呢,说你小,还不平气。”
八年来,他俩一唱一和,干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小顺大声号召堆栈杂役,将马车牵到后院马厩去,回身带着柳三哥,翻开棉门帘,进了堆栈大厅。
柳三哥道:“慢。”他取出银筷,将食品酒水一一用银筷检测一遍,见没有毒药反应,方始举杯对小顺道:“来,咱哥俩干一杯。”
宫巷子将催命幽灵安排在西院的西屋,脱手时候是彻夜半夜。
大黑放慢了速率,缓缓停下。
柳三哥望着他的背影,点头苦笑,回身进入车厢,关上车门,翻开车厢前窗,对大**:“大黑,我要睡一会儿,往北,中速前行。”
宫巷子叹道:“二十五年后,柳家留下的这根独苗,竟也会交代在我的手里,看来,我灭亡判官宫巷子是柳家的克星啊。世上的人,即便再了得,也有他犯冲的克星,真所谓‘卤水滴豆腐,一物降一物’啊。最后的残局,竟要由我来结束。”
小顺子噗哧一声乐了,道:“对了,大老爷儿们,骚不拉几的,离不了那事儿。你这么一说,小顺内心透亮啦。哎,爷,你要不要小妞,喜好胖的,还是瘦的?小人给你去找个来。”
“那可使不得,你老要一告,我的饭碗可就砸啦,喝就喝呗,如果掌柜的问起来,我就说,客长硬要拉我陪着喝两杯,我是实在脱不了身,行吗?”
柳三哥昂首看看少年身后堆栈的招牌,见黑漆招牌上,誊写着四个溜金大字“聚仙堆栈”,那四个字是行书,写得龙飞凤舞,瘦挺萧洒,在僻远的东北,能看到如此标致的书法,还真不易,落款写着“井泉小野醉书,某年某月”。
我比来的环境,他是如何晓得的呢?
催命幽灵道:“使得。看看柳三哥临死前的熊样儿,也是件风趣之极的事啊。”
同花顺子喉头高低一动,咕噜咕噜收回一阵响声,丸药就下肚了。俄顷,他打个呵欠,道:“操,别闹,我睡觉呢,闹啥闹。”转个身,又睡了。
沈掌柜道:“有,有,小顺,你带客长去西院客房安息吧,那儿温馨。”
当宫巷子第一次听到柳三哥名字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模糊感觉柳三哥说不定在哪一天,会来找本身,他仿佛闻声,柳三哥的脚步声,离本身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