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财狼道:“吹个曲子给大伙儿听听。”
鬼头鳄道:“如何,妒忌啦?你不是说甘心做小吗?”
南不倒曾说,细雨点、大雨点是南海的两尾神鸽,只要你把手札塞进竹筒,系在它脚胫上,对它说:“把信送回家吧。”它就会飞向南海,把家书送到南海家中,然后,过不了几天,它又会把家书,送到你手中。
南不倒心下暗喜,道:“吹就吹。”
洞内的巷子盘曲蜿蜒,走了一阵子,二黑俄然收回一声低低的尖叫,这是二黑报警的叫声,叫声并不清脆,却足以让南不倒闻声,她吃了一惊,噗,忙将燃着的松明吹灭,身影一晃,闪在一块钟乳石后,二黑在空中一跃,藏得没了影子。
瘸腿狼道:“需从长计议啊。”
世人齐呼:“把稳!”
南不倒这时已忘了肚饥,她本是个胆小包天的人,便是死光临头也不知啥叫惊骇,只见她扔了手中的羊皮袄,内里着一件紧身蓝袄,腰间扎根杏黄腰带,身形一矮,躲过来招,手中长剑一花,突突两记快刺,一剑刺中大汉膝弯,一剑刺中大汉手腕,这一招使的是南海剑法的佳构,叫作“一杆钓起两条鱼”,两名大汉一叠声痛叫“啊哟啊哟”,便双双撒刀,连滚带跳,闪在大门两旁。
老妖狼道:“鬼头鳄曹阿元是多么夺目的人,当然晓得,他对千变万化柳三哥的恨,早已超越了对老龙头的恨,他以为,如果没有柳三哥,现在,他早已成了三十六条水道的总瓢把子,江湖的首富了,早已过上了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的神仙般的日子了,就因为当时站出来了个柳三哥,统统便全数变了样。为了向柳三哥报这一箭之仇,他甘心被被任何人操纵,现在的他,心中甚么都不想了,只要一个动机:复仇。”
一阵困意袭来,柳三哥进了马车,关上车门,在车内盘腿打坐,将昆仑九天混元真气在周身运转,打养精力,等着天亮。
白毛风道:“好,你身上有伤,去地洞口待命,这儿有弟兄们呢。”
老妖狼道:“二爷,你再别提软禁之事啦,老迈的疑虑,换了我,也会生疑,乃人之常情啊。再说,江湖凶恶,谨慎驰得万年船啊,要做江湖不倒翁,防身之术不成无。提及来忸捏,在山洞里的几个月,我和老六,吃香的喝辣的,每隔三五天,还叫两个女人来供咱俩玩儿,过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也不消动脑筋,也不消动刀子,真正清闲了几个月,这不,人也见胖了,长膘啦,也是托你二爷的福呀。你们在外卖力,咱俩在洞内享清福,真叫人无地自容呀。”
现在,三哥最怕见到的是单独返来的二黑,最怕听到的是猫叫。
鬼头鳄曹阿元正欲上前过招,迷魂狼腿上有箭创,一手握刀,一手支着拐杖,她将刀一横,拦住曹阿元,低声道:“你想干啥?不准去,你若去,我跟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龙卷风道:“就叫‘阴山狼’吧。不过,江湖上能不能改过来,就难说了。”
插在石缝中的松明已经燃烧,四周一片乌黑。
只见阴山狼与毒眼狼蒲伏在地,道:“谢帮主。”
昨夜的篝火已荡然无存,被白雪全部儿埋葬了,马车也已被大雪包裹,如果有人到了近前,不会易发觉到,这儿竟停着一辆马车呢,最多觉得只是一个林中土包,大雪袒护了统统的本相,此地成了一个极好的埋没马车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