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草,深得米芾草书精华,写得墨沈淋漓,风樯阵马,好字。
车老板暗自好笑,问:“哪条街?另有,门商标?”
汤老九道:“说真的,详细住址,小人还真不晓得。哥,你想,七杀手是搞暗害的,他们的构造是当今江湖最诡密的,奥妙联络人是暗害活动的关头人物,能让外人等闲晓得么,当然不能!不然早就黄了,不过,我为欧阳原做了五年的密探,并不是只拿钱不办事的滑头,小人品德不咋的,可办事却钉是钉,铆是铆,没有功绩,也有苦劳,最后的成果,除了跟你说的三个怀疑人:怡亲王、崔公公、兵部尚书吴楚雄外,另有,小人赶上了一个特别人物,今儿个,小人带你去他那边走一趟。”
瘦子边吃边问:“老九,你一上手就赶上了七弟,如何却让宫巷子跑得无影无踪了呢?”
瘦子道:“懂就好,那人住在哪儿?”
车老板笑道:“大姐,你还真别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还真有人喜好胖的,越胖越喜好。”
色盅左摇三下,右摇三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色盅在赌台上一摆,盅盖一掀,六六大顺,博得满台彩声。
瘦子道:“宫巷子说的方言会不会是闽南话。哪天,我找个闽南朋友来,让他说几句闽南话,你听象不象。”
汤老九笑道:“哈哈,三嫂,我可没有三嫂。”
胖嫂道:“好找,不在青楼,就在赌场,他这么没日没夜的狂赌滥嫖,家都快给他败光啦。我得去把他揪返来,不然,日子没法过啦。”
“不。”
农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从上往下一掳,骨碌碌,从他袖口落下三粒赌场的色子来,农户嘲笑道:“有两刷子呀,兄弟,不过,你手脚再快,没有我的眼睛快,这是啥?色盅内的色子如何跑到你袖子里去了?”
“中午,豆哥的表弟也到店铺来玩了,咱哥儿仨说好了,领了薪水,打烊后,去前门找个馆子搓一顿,然后去听京东大鼓。那天,不知吃了点差,下午,我拉肚子了,就去店铺后门的厕所解手,临走时豆哥笑我道:‘就你事儿多,一会儿感冒,一会儿拉肚子,看你今晚如何去看戏!’我道:‘到了早晨,感冒也好了,肚子也不拉了,还是看戏,气死你。’豆哥要打我,我跑了。从店堂穿过走廊与厨房,翻开后门,去厕所解手,在厕所里呆了有些时候,才从后门穿过厨房,进入走廊,走了没几步,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晓得不妙,回身想走,却又站住了,受激烈的猎奇心差遣,我壮着胆量,蹑手蹑脚,靠近店堂,在门帘的裂缝里张了张,见店铺临街的门窗紧闭,豆哥与表弟倒毙在血泊中,手脚还在抽搐,一个陌生大汉,手里握着把带血的匕首,弯着腰,正在豆哥的衣衿上擦拭血污,擦净了,才将匕首支出怀中。大汉隔着店门道:‘宫掌柜,你好歹也得进店来认认货呀。’门外宫掌柜的声音:‘哥儿俩是吗?’‘是。’‘没错,干得利索,你出来吧,我锁门,晚间我们再来打扫现场。’宫巷子将豆哥的表弟当作我了。‘好喽。’杀手嘀咕道:‘既干这一行,还怕见死人,真是个怪物。’将门推开条缝,闪了出去,刚一出门,哐当一声,门又重重地合上了,接着,咔嚓一声,落了锁。我吓得魂飞魄散,心都跳到喉咙口了,忙回身从后门溜了。回到二叔家,二叔不在,我跟二婶说,家母病了,托人捎口信给我,要我从速回保定。二婶说,明儿走吧。我说不啦,恰好有个回保定的便车,我跟人家约好了,这就走。二婶说,我送你上车。我说别介,就几步路,婶就别送啦,转头跟二叔关照一声,让他放心,保定我已单独打过两个来回啦。二婶道,这倒也是,艺成这孩子,人小鬼大,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