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亲王承诺不杀本身的话,黑瘦子底子就不信。这世上,没人比本身更体味怡亲王了,狡猾凶险,心狠手辣到了顶点,城府之深,深不见底,“统统获咎过我的人,都将支出血的代价”,是怡亲王的一句口头禅。
瘦子向汤老九劈面走去,在两人擦肩而过的当口,瘦子一把扣住西城汤老九的脉门,沉声道:“跟我走一趟。”
西城汤老九用食指与拇指捻动着,道:“这个,带了吗?”
“那天朝晨,灭亡判官宫巷子开了店铺的门,就走了,临走时说,我有点事,要下午回铺子,你俩好幸亏店里呆着,有买卖就做,没买卖就坐,别打打闹闹,让外人见了笑话,等我下午回店铺发薪水,你俩别走开噢,要走开了,这个月的薪水我就不发啦,别说我认账啊。他笑笑说,豆哥与我连声答允。
“店堂与里屋的间壁墙极厚,里屋的门非常健壮,比凡是的门要厚一倍,门如果关严了,里屋即便大声说话,店堂里的人也休想听到。可这一次,门忘了关严,留了一条细缝。
瘦子道:“对,现在的身份,我是你的三嫂。”
汤老九道:“听你的。”
瘦子道:“沧州?”
七弟道:“好象是泉州,八成是泉州,泉州在哪儿呀?”
世人大怒,骂声四起。七手八脚将汤老九从赌台旁拖了下去,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打得西城汤老九,极叫拯救。
七弟道:“是。”
汤老九忙扶稳了桌子,道:“别冲动,听我说,我见画师真了得,就要七弟口述,画师画像,画了三天,画出了一张跟宫巷子一模一样的画像。”
“好说好说。”
“有百密必有一疏,廿五年前,暮秋午间,店铺买卖平淡,陆掌柜坐在柜台里看书,那天,豆哥没来,我单独一人坐在古董橱窗旁的椅子上打盹,秃顶大汉走进店铺,陆掌柜象平常一样,道:‘来啦。’大汉一点头,道:‘是呀,事情差未几啦。’说着,熟门熟路,径直往里屋走,陆掌柜放下书,遵还是例关照我几句,便跟进里屋,顺手带上了里屋的门,门是关上了,却忘了插上门栓,留了一条细缝。象这类环境,以往向来没有过,陆掌柜为人非常邃密,今儿却犯了个大错。邃密的人,也有犯大错的时候,偶然,犯的错,比粗心的人更大。
瘦子道:“早就该说啦,贻误战机,罪加一等。”
瘦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瘦子点头道:“是啊,满是些见不得人的活鬼。”
胖嫂的声音尖尖的脆脆的,一听便知是个装嫩的老女人。
“日子过得真快呀,一晃,就是二十五年啦,哎,……”七弟曲成艺感慨万端。
胖嫂道:“好使,绝对好使,那死鬼在我面前,不敢说一个‘不’字,可一回身,就全忘啦。对啦,你的车我包一天,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