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泉道:“不可,我连一天都等不下去啦,等两天?为甚么!”
看来,黄鼠狼有些生疑了。
卷毛后生开门出来,一会儿,从包厢出来,换了一张面孔,笑模悠儿,躬身道:道:“先生,马爷有请。”
进入包厢,身后的门合上,只见麻雀马爷坐在一张安乐椅上,朝他微一点头,指指身边的椅子,表示坐下,三哥落座。
“这儿没你要找的人,去去去。”
南京盐大街的闲话瓦舍,是个茶社,凡茶社都有平话的,不过,能在闲话瓦舍平话的艺人,都是小驰名誉者,普通艺人,想进这道门槛,实在不易,即便倒贴茶水钱,也不可,人家不让进。
三哥道:“多谢马爷关照,敝人服膺在心。”
阿泉道:“是嘛,这儿少有人来,本来住着个老渔夫,孤老,靠捕鱼为生,穷得叮当响,老渔夫身后,这茅庐就废了。我想,在这儿见面,比较安然。”
黄鼠狼低头哆哝,心道:这个题目问到腰子上了,“我们”是谁呀?得有个说法。
麻雀问:“你跟盗贼克星李得胜是甚么干系?”
心想:看来,麻雀知难而退了。
三哥心想:这约莫就是麻雀马胜利吧,他长得几近没啥特性,淹没在人群里,随便抓一把,就能抓出几十个来。
阿泉道:“哥当我是说气话啊,当然是真走,不走,莫非等着挨宰啊!”
“凡人”即“烦人”,活活着上没人能不烦,辨别是,别人多为生存衣食而烦,哥是为存亡安危而烦,哥烦得有点大罢了,其“烦”则一也,这么一想,三哥不由哑然发笑,为之心内一宽。
阿泉道:“江滨大道有个郎中,叫管半仙,晓得么?”
三哥笑道:“也没,哥此人,一贯气性不大。”
阿泉道:“当然,谁敢跟黑衣卫唱对台戏呀,人家轮获得你说么,公道,呸,的确就是祸水,现在,水道弟兄,大家晓得,‘祸从口出’这四个字的分量有多重,一不谨慎,本身就搭出来了,没人敢淌这趟浑水。嗨,三哥,这一个多月来,龙头大院但是变天啦,跟你在时,的确判若隔世,老迈龙长江不知中了啥邪,对王算盘言听计从,帮中事无大小,一推六二五,全交由王算盘掌管,阴司鬼王算盘一张马脸,一对死鱼眼,我去,看着恶心,一副奸相,就这么一副吃相,倒是八面威风,说啥是啥,咸鱼翻身,大话连篇,颠倒是非,混合吵嘴,信口雌黄,指鹿为马,不带打折的,说你是翅膀、卧底、特工、眼线,无凭无据,不是也是,一点没辙,众保镳噤若寒蝉,图个安生,俗话说得好,出头椽子挨斧劈,谁出头劈谁,这么一来,连昔日的硬汉也怂了。”
三哥道:“看来,你得请长病假了。”
假三哥有点不欢畅了,板着脸,甩开黄鼠狼的手,道:“哥是人,不是货。”
“是呀,我说的。”
三哥道:“等两天再装病,行么?”
假三哥道:“据耳目密报,南不倒的藏身之处已保密,水道正集结人马,去追杀南不倒,快,算哥求你啦,奉告哥,南不倒在哪儿,哥可去救她。”
喜好的事,喜好的人,是补的,补心补肝补肾脏。
阿泉道:“管半仙跟我沾亲带故呢,公开里塞点钱,贡献贡献管老,求他在龙长江跟前,说我抱病了,要乞假回家,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猜想王算盘不信也得信。”
三哥藏在暗处,心道:挑刺儿来了,人若想找碴,总能找到借口。
“是。”
黄鼠狼道:“这,这个……”
“是,是小我?还是翡翠?说实话,敝人也不晓得,只是带个口信罢了,口信带到,敝人就走,一会儿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