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六韬 > 第1章 文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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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曰:“主听如何?”

文王曰:“善哉。”

太公曰:“夫六贼者:一曰,臣有高文宫室池榭,游观倡乐者,伤王之德。二曰,民有不事农桑,任气游侠,犯历法禁,不从吏教者,伤王之化。三曰,臣有结朋党,蔽贤智,障主明者,伤王之权。四曰,士有抗志高节,觉得气势,交际诸侯,不重其主者,伤王之威。五曰,臣有轻爵位,贱有司,羞为上犯难者,伤功臣之劳。六曰,强宗劫夺,凌侮贫弱者,伤庶人之业。

文王问太公曰:“天下熙熙,一盈一虚,一治一乱,以是然者,何也?其君贤不肖不等乎?其天时窜改天然乎?”

武王问太公曰:“兵道如何?”

文王曰:“慎择六守者何?”

太公曰:“凡用赏者贵信,用罚者贵必。赏信罚必于耳目之所闻见,则所不闻见者莫不阴化矣。夫诚,畅于六合,通于神明,而况于人乎!”

明传

文王曰:“大哉,贤君之德也。”

文王曰:“主明如何?”

太公曰:“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以天下之耳听,则无不闻也;以天下之心虑,则无不知也。辐凑并进,则明不蔽矣。”

文王曰:“何谓仁义?”

文王曰:“何如?”

文王寝疾,召太公望,太子发在侧,曰:“呜呼!天将弃予,周之社稷将以属汝,今予欲师至道之言,以明传之子孙。”

文王问太公曰:“原闻为国之大务,欲使主尊人安,为之何如?”

太公曰:“外乱而内整,示饥而实饱,内精而外钝,一合一离,一聚一散,阴其谋,密其机,高其垒,伏其锐。士寂若无声,敌不知我所备。欲其西,袭其东。”

太公曰:“帝尧王天下之时,金银珠玉不饰,斑斓文绮不衣,奇特珍奇不视,玩好之器不宝,淫佚之乐不听,宫垣屋室不垩,甍、桷、橼、楹不斫,茅茨偏庭不剪。鹿裘御寒,布衣掩形,粝粮之饭,藜藿之羹。不以役作之故,害民耕织之时。削心约志,处置乎有为。吏忠正奉法者,尊其位;廉洁爱人者,厚其禄。民有孝慈者,爱敬之;极力农桑者,慰勉之。旌别淑慝,表其门闾。平心正节,以法度禁邪伪。所憎者,有功必赏;所爱者,有罪必罚。存养天下鳏、寡、孤、独,振赡祸亡之家。其自奉也甚薄,共赋役也甚寡。故万民富乐而无温饱之色,百姓戴其君如日月,亲其君如父母。”

盈虚

文王曰:“六守何也?”

太公曰:“敬其众,合其亲。敬其众则和,合其亲则喜,是谓仁义之纪。无令人夺汝威,因其明,顺其常。顺者任之以德,逆者绝之以力。敬之勿疑,天下和服。”

文王问太公曰:“王人者,何上,何下,何取,何去,何禁,何止?”

武王曰:“两军相遇,彼不成来,此不成往,各设固备,未敢先发,我欲袭之,不得其利,为之何如?”

太公曰:“臣闻君子乐得其志,小人乐得其事。今吾渔甚有似也,殆非乐之也。”

太公曰:“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安而民治,祸福在君不在天时。”

太公曰:“王人者,上贤,下不肖,取诚信,去诈伪,禁暴动,止豪侈。故王人者,有六贼七害。”

守国

文王再拜曰:“允哉,敢不受天之诏命乎!”乃载与俱归,立为师。

文王曰:“愿闻其情。”太公曰:“源深而水流,水流而鱼生之,情也。根深而木长,木长而实生之,情也。正情面同而亲合,亲合而事生之,情也。言语应对者,情之饰也;言至情者,事之极也。今臣言至情不讳,君其恶之乎?”

国务

太公曰:“勿妄而许,勿逆而拒;许之则失守,拒之则闭塞。高山仰之,不成极也;深渊度之,不成测也。神明之德,正静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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