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搭了梯子去摘檐下的灯笼，孟遥立在台阶下，昂首去看。
是外婆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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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卓目光在她手里提着的灯笼上扫了一眼。
好久，孟遥悄悄拉开抽屉，从内里翻出三个硬壳的条记本。高中时候，曼真发起两人写互换日记，这一写就写了三大本。
孟遥点头。
“阿姨，”孟遥走上前去，伸手虚虚地去扶陈素月的手臂，“您如果累了就先出来歇息一会儿吧。”
便又沉默下去。
孟遥垂着目光，“应当的。”
孟遥眼里噙泪，呆望着棺材中已然阴阳两隔的好友，想哭而不敢，怕一落泪，这事就真成了定局。
陈素月没说话，帕子遮着嘴唇，手臂悄悄一扭，躲开了。
头发还滴着水，身前背后衣服洇湿一大片。
“我出去一趟，”丁卓沉声说，“如果曼真同窗来了，费事你欢迎一下。”
她出不去，也不会有人进得来。
孟遥站了半晌，上前将灯笼捡起来。
――当个商定，你要践诺，我也必不违约。
“好。”
苏家灵堂撤了，打扫洁净。
丁卓点头。
他就保持着行动，一动不动，仿佛有一堵墙，把他与天下隔开。
她感觉，一样也有一堵墙，砌在她的四周。
孟遥一踏出来，就瞥见立在灯下的丁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