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太太比李丹若还晚了两步,目瞪口呆的看着大门口外的乱棍齐舞,李丹若不断她反应过来,上前推着她一边摇一边大哭大呼:“我们大姑奶奶被胡四老爷打死了!一个大男人打女人哪,他凭甚么打我们大姑奶奶?我们大姑奶奶要有个好歹,我跟你们胡家没完!孙家也跟你们胡家没完!大姐姐呀!快来人哪,快请太医!”
袁大太太神采的难堪闪了闪,看着婆子叮咛道:“去请你们太太出来发言吧,是姜家来人看她了。”婆子惊奇非常、极没分寸的高低打量了几眼姜艳湖和李丹若,今后退了几步,一脚绊在门槛上,才忙回身跑出来叫道:“四太太快出来,姜家来人看你了!”
那婆子话音刚落,东边配房里不晓得甚么东西跌落地上,一声响以后,一个头发斑白,肥胖蕉萃非常,一身灰黑辎衣的中年妇人扑出来,奔了两步,又呆站住,怔怔的看着敞开的院门,姜艳湖摸索着叫了一声:“艳树?”
胡昆愤怒万分,连喘了几口粗气,上前就要拉姜艳树,姜艳湖推过姜艳树,护在她身前尖声叫道:“人呢?给我打!打死这个混帐王八东西!”
“谁啊?”过了半晌,内里才传来一声显得很悠远的问话声,袁大太太承诺了,内里响起阵脚步声,门一下子拉开,一个脸上生了几丝横肉的细弱婆子堆着满脸笑容急迎出来:“大太太来了,大太太如何来了?大太太快请,快请进!”
李丹若和姜艳湖的车子都停在大门外,姜艳湖扶着姜艳树刚出了大门,胡昆带着两个小厮,骑着马疾冲到门口,在大门口翻身下了马,将缰绳扔给小厮,几步冲到姜艳湖和姜艳树面前,迎着姜艳湖愤怒的目光,下认识的今后退了半步,调转目光,盯着姜艳树道:“这是要去那里?没我的话,谁让你出来的?”
姜艳湖带的那些个细弱婆子,约莫来前就交代好的了,听到一个打字,七八个婆子冲到车前抽出乌油油的水火棍,冲着胡昆就打将畴昔。
“嗯。”姜艳湖冷着脸应了一声,李丹若却含笑道:“烦劳大太太了。”袁大太太忙笑着还着礼,在前头引着,转了几转,从一门僻静的角门处出去,沿着条两边都是一人多高灰白围墙的夹道走了一刻多钟,才又进了一道角门,这是个清幽的有些萧瑟的小院子,袁大太太走到一扇漆色有些发旧的玉轮门前,用力拍了打门。
袁大太太只踌躇了半瞬,就利落的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四太太现在在家庙小佛堂清修,平时我也不敢多打搅她,我带两位奶奶去。”
李丹若叹了口气点头道:“大姐姐说的是,先把二姐姐接归去,如果胡家来接,我们也就有话说了。”
李丹若一通大哭,松开袁大太太,仿佛站立不稳,往下连退了几下,直退到台阶下,抬手点着袁大/奶奶哭叫道:“我们见官!我们大姑奶奶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公堂上见!”
姜艳湖搂着姜艳树回身就走,一行人回的比来的还快,疾步出了夹道,进了角门,袁大太太往里让道:“四太太,两位奶奶,我们到那边花厅喝茶说话吧。”
“李奶奶真是客气,等四老爷返来我就跟他说,都是一家人。”袁大太太客气着跟着送到二门。
泥塑般看傻了的门房和众婆子们听了叮咛,你往里我往外,人挤人连撞倒好几个,门口,姜艳湖和姜艳树早上了车,魏紫推着李丹若跳到车上,车夫不等叮咛,一声响鞭,车子只往前窜去,那群婆子提着棍子奔在车后,魏紫急的叫道:“棍子扔车上,快!”
“大太太替我们想的真是殷勤,我和大姐姐虽说算不得姜家人,倒是得了姜家长辈拜托的,我和大姐姐算不算得姜家,姜家若不说话,别人也不好替姜家发这话,您说是不是?至于四老爷,我们都是内宅妇人,您纵是让人把他叫返来了,我们也不能见他,如有甚么事,请四老爷到姜家说话吧,他到底是姜家半子,和姜家又一个城住着,畴昔给七十多岁的太婆请个安,也是应有之理之情,大姐姐,我们走吧。”李丹若见姜艳湖气的神采发白,忙接过袁大太太的话,不客气的堵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