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猜疑的看着李丹若,李丹若敛了笑容道:“只一样,这事,外头就说是我指了亲,这日子也是早就定下的,旁的,一个字不能多说。”姚黄和魏紫忙曲膝承诺了,李丹若转头看了眼沈嬷嬷叮咛道:“你们两个到外头守着,我和嬷嬷说几句话。”
“如何能够!”李丹若失声道,姜彦明眼睛里闪过丝亮光,惊奇的看着李丹若道:“你也感觉不对?我也是这么想!”姜彦明拉着李丹若的手,往前挪了挪感喟道:“我也不晓得说甚么好,也没敢深说,大伯父也太……有些高看自家了,我们如许的人家,在都城那里数得上?拢络我们有甚么用?再说,如许大打旗鼓送炭醋,唯恐天下不知,这哪象拢络?倒象是警告。”
“那太婆呢?太婆甚么意义?”李丹若又问道,姜彦明摇了点头道:“太婆一贯不管外头这些事。”
“他的意义,如果敬王晓得他是告病不肯意再做这个长史,一怒之下斥退了他,那就最好不过。”姜彦明无法非常的说道,李丹若‘哈’的一声轻笑,敢情是想着占全功德儿的!
“嗯,你中午餐吃没吃呢?”见李丹若摇了点头,忙接着道:“让人摆饭吧。”李丹若‘嗯’了一声,抽回击,下炕叮咛摆饭去了。
水陆道场刚做完没两天,这天半夜,不过一个来时候,赵大/奶奶就顺顺铛铛生下了三房嫡长孙,程老夫人欢乐不尽,现在四屋子孙,除了姜彦明和李丹若刚结婚没几个月,其他三房,都有了重孙子了。三太太廖氏也算是添了几分欢乐,天刚亮,就忙着打发人四周报喜。
“嗯,明天还忙里忙外、一身喜气的筹措,添了宗子,他欢畅的很。”姜彦明皱着眉头道,李丹若看着姜彦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他想……他这是如何想的?”
送走姜彦明,李丹若站在南窗前,看着窗外那一团亮光入迷,面前的局势也如同隔着这糊着厚纱的窗户看内里一样,能看到的,就是一团极亮的、微亮的和暗中的光团光影,可内里到底风景如何,却几近是一无所知,新皇即位也有将近两个月了,却几近没有任何动静,那邸抄上的东西少的不幸,贩子间的小报,这一阵子也低沉无声了,一人未升,一人未降……一朝天子一朝臣,如许的变态实在让民气惊。
李丹若咬完了蜜饯,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转头看了看怔怔然的姚黄和魏紫接着道:“这么急着把你们嫁出去,嫁奁上且委曲些,那些虚面子就不要了,我一人给你们五百两银子,那嫁奁,就抬箱银子畴昔吧,另有你们两个的身契,也一并给你们,成了亲……就不必出去当差了。”
“出来再说。”姜彦明声音降落,两人进了东厢,李丹若沏了茶过来,屏退众丫寰,侧身坐到炕沿上,姜彦明将茶放到几上,伸手拉了李丹若的手紧捂在双手间,停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敬王府也遣人送了细米炭醋来,还是……一起敲锣打鼓送过来的。”
“三伯娘也极盼着大哥和三伯父他们飞黄腾达,话不过三句,必提到这个。”李丹若苦笑不已,姜彦明手掌朝上,将李丹若的手托在两手之间,看着她踌躇了半晌,才低声道:“三伯娘畴前也不是如许……我听姑母和姚家大姐姐提及过一回,大伯娘进门,连生了大姐、二姐两个女人,生了二姐后,身子又不好,调度了三四年,才又怀了三哥,这中间,三伯娘倒先生了嫡宗子,三伯娘的性子张扬,那些年,太婆就常成心偶然的压着她,大哥两三岁时,三伯娘父亲因渎职被查,竟一根绳索吊死在狱中,她母亲传闻,也一根白绫跟着去了,偏这个时候,廖家开祠堂分了家,将三伯娘两个幼弟分出来单过,当时候,三伯娘的大弟弟廖大老爷刚立室没两年,带着弟弟分出来单过,没人管束,学的五毒俱全,没两年就败光了家业,一家人只好时不常的过来寻三伯娘打秋风过难关,时候长了,太婆和大伯娘、二伯娘她们还好,各房的下人不免有些刺耳话说出来,三伯娘本来就是个要强性子,那性子就越来越……姑母常说三伯娘也是个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