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菊不断摇着头,眼泪又落下来,李丹若用帕子给她拭着泪,低声劝道:“二姐姐节哀,哥儿事,我都听春妍说了,这事,奶娘和大夫都脱不得干系,我必帮姐姐出了这口恶气。”李雨菊还是不断摇着头,哀痛道:“我内心都明白,我虽不顶用,内心都明白,不怪他们,不怪他们,要怪就怪我,怪我没用,眼睁睁看着……拖死,是我没用,我没用。”
“嗯,那好,看模样这狄大郎宴请是朱五,那朱五跟我极熟,我就内里堂上等你,有甚么事,你让人过来寻我。”姜彦明低声说道,李丹若点了点头,裹了大氅,带着沈嬷嬷等人,径直往李雨菊院子畴昔。姜彦明背动手看着李丹若走远了,才回身看着小厮叮咛道:“你带我畴昔就行,你们大爷这么忙,我就不烦劳他过来接了。”小厮点头哈腰陪着笑,引着姜彦明,一径往前院正堂畴昔。
李丹若哈腰抱住李雨菊,泪如雨下,李雨菊头抵李丹若怀里,喉咙里咯咯作响了好一会儿,俄然死死搂住李丹若,嚎啕大哭起来,李丹若心底微松,她这一哭出来,化了那份郁结就能好些了。
“嗯,”春妍怔了下,不晓得李丹若如何俄然问到了这上头,忙答道:“三四天头里就忙着了,我去厨房煎药,厨房还说要筹办明天宴席,没有炉子给我用。”
“那大/奶奶忙着这些事,这才容你扣下了奶娘。”李丹若苦笑道:“去李府报信没有?谁过来?”
“别哭,细心说说,到底如何回事?”李丹若脚下不断,一边走一边声音平和叮咛道,春妍心下渐定,忙紧一步赶上低声道:“哥儿大了些,爱让人抱着往内里玩去,前儿早晨,天都黑了,哥儿闹短长,非要出去玩儿,前儿冷短长,风又大,太太就跟奶娘说,好好哄哄,别抱哥儿出去了,谁晓得眼神错了错,奶娘就把哥儿抱出去了,偏还迎着风,连呛了几口冷风出去,哥儿夜里就咳起来,天还没亮就起了热,太太从速让人跟大/奶奶说,让从速请大夫来,可一向到午后,这大夫也没请来,说几个熟悉大夫都出诊去了,太太急了,只好打发刘婆子去请,谁晓得大夫到了门口,守门婆子就是不让进,说大/奶奶叮咛,太太……院子里如何能进男人呢?等好不轻易请来大夫,天都黑了,哥儿烧浑身滚烫,那大夫一幅药下去,哥儿烧没见退,倒往上跑,半夜里就抽起来,我和春华连门都叫不开,哥儿一口气没上来,就……”
李丹若吸了口气,看着安姨娘道:“姨娘,本来这话我不想说,要不是二姐姐……这个模样,你如何教诲二姐姐,我本不该管,可……安姨娘也别怪我话直,二姐姐是名媒正娶正房妻室,不是姨娘,姨娘……今后还是不要教诲二姐姐好。”<
“嗯,”李丹若深吸了口气,重又坐回榻上,端起粥,又转头叫过魏紫叮咛道:“你去趟正院,跟老夫人说一声,我和五爷去看看二姐,许要晚些返来。”魏紫承诺一声,忙往正院去了,李丹若和姜彦明仓促吃了半饱,换了身素服,穿了薄大氅,带了沈嬷嬷和姚黄等人,急往狄府赶去。
“孩子得甚么病?如何忽一下就没了?前儿你去看,不还好好儿?从速,姚黄服侍衣服,脂红去叫车。”李丹若一边问着沈嬷嬷,一边连声叮咛道,沈嬷嬷感喟道:“我也感觉这事……刘婆子看模样也不大清楚,只说得了急症,奶奶去看看吧,看了就晓得了。”
“报信了,还没人来。”春妍掀帘子跟李丹若前面进了屋,低声答道,李丹若径直进了东厢,东厢炕上,李雨菊直挺挺躺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屋顶,整小我如同死了普通,只要眼角往下一串清楚而深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