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娘过奖了,庆哥儿和慧哥儿极聪明,学问文章都好,若说指导,我还真是担不得,不过比两个哥儿痴长几岁,有个好运气罢了。”姜彦明客气道,严氏眉头伸展,脸上从里到外透出忧色笑道:“你看看,这就是我们世家子侄的风采,五郎这么大学问,你看看,多少谦善!我们李朱紫最赏识你这一条,前儿还跟我提及你呢,我们朱紫说了,官家跟前的知制诰,就数你才华最高,最得圣心,虽说说着只是个知制诰,可在官家面前说一句算一句,比那两位相公都不差甚么呢!”
严氏神采立进就变了,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按压住内心的肝火,深听了口气,神采仿佛和缓了些,这才放下杯子,看着李丹若似笑非笑道:“若姐儿从嫁了人,还真跟畴前大不一样,你看看,你母亲不在都城,这都城里最疼你,跟你最亲的,也就我和你大伯娘了,大姐儿、二姐儿,你们姐妹几个才是远亲的姐妹,都说上阵父子兵,打斗亲兄弟,若论亲,另有甚么能亲得过血脉?真要有甚么事,也就是我和你大伯娘,另有你这些姐妹兄弟能靠得住,旁的,你还能希冀谁去?”
严氏的话仿佛有些没头没脑,李丹若却听的心惊肉跳,悄悄感喟,看来她这一趟所谋甚大,第一盯到大皇子身上,第二只怕是盯在了姜彦明身上,先从本身这儿提及。跑到人家的地盘里这么明目张胆的谋人家孩子、橇人家墙角,是说她没脑筋好呢,还是说她无知者恐惧好?
严氏只气的手指发凉,神采乌青,笔挺的端坐在榻上,好半晌才仇恨非常的呼出口气,抖动手用帕子拭了拭鼻尖,勉强用手撑着榻下来,径直出离宫上了车,青着脸端坐在车上,直走到半路,才均过口气叮咛道:“直接去禁中。”
严氏干笑了几声道:“这是老太太疼她,”说着,转头看着姜彦明笑道:“五郎合法盛年,这身边不管如何不能少了人服侍,这事我想到了,让人挑了两个知书达礼的仙颜丫寰,已经让人送到你府上了,你留着使唤,都说长有赐不成辞,可别跟我客气。”
李丹若无语的看着严氏,这内心已经不是腻歪了,沉默了半晌,直视着严氏,半是劝说半是警告,直截了当的说道:“三伯娘识书达礼,又这个年纪,这话说出去让人笑话,三伯娘也说过,这血脉之亲乃天下嫡亲,姜家也罢,姚家也好,那血脉也是血脉,长辈兄弟,过继可继不竭血脉。”
李丹若说完,也不等严氏说话,站起来曲了曲膝,回身出去了。
“不敢当不敢当,三伯娘请慎言!”姜彦明忙离座躬身客气不已,严氏说的镇静,满笑容、亲热的招手表示姜彦明坐:“你看看你这孩子,我们一家人说话,不会讲究那很多,快坐快坐,你看看你,气色看着象是不大好,如何会如许?若姐儿现在远在离宫,你身边服侍的人有几个?够不敷?”
赵氏轻声笑应了,防备的看了眼严氏,程老太太捻着佛珠,转转头看着严氏接着笑道:“不瞒您说,我这些媳妇、孙儿媳妇,最让人挑不出一丝半分不是的,就数若姐儿了,你不晓得,当初我费了多少心机口舌,才得让宁老夫人点了头,把若姐儿给五郎娶返来,若姐儿嫁过来这些年,我这老太婆就不说了,如何看她如何好,就是家里的妯娌、姐妹,也没一个不敬她服她的,和五郎,五郎在这儿,你本身说说,人家说甚么琴瑟合鸣,就是那样,三太太想想,若姐儿是你们老夫人手把手教出来的,哪能不好?三太太也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