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提起声音,“有……有怪物!”
话音未落,蛇妖的獠牙便穿透了他的颈部,两排倒生的尖齿咬住他的脖颈,向蛇妖口中拉去。《免费》
凝羽却不管那么多,她接过那颗重金难换的丹药,喂程宗扬吃下。程宗扬喉头肌肉已经生硬,凝羽毫不踌躇地与他唇舌相接,将药物喥入程宗扬喉中。看得武二郎直翻白眼。
凝羽却浑不在乎。她揽着程宗扬的脖颈,放在本身**的大腿上,低声道:“别说话。”
独一荣幸的——也是最令程宗扬惊骇的,是这妖物并非靠锋利的牙齿撕碎猎物,而是像蛇一样把猎物全部吞下。
程宗扬躺在青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气管被一枚尖齿咬穿,嘶嘶透着气,如果再咬深两分,就刺穿了他颈部的大动脉。程宗扬打了个寒噤,一股盗汗顺着背脊直到淌而下。
俄然一抹刀光掠过,蛇妖竖长的瞳孔乍开一条裂缝,被一柄新月状的弯刀刺开眼眶,直入脑际。
她声音固然很轻,口气中的寒意却让祁远这老江湖也心头发麻,禁不住退了一步,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祁远点了点头,“蛇彝人固然生得古怪,为人却和蔼。以往我来村庄里,跟蛇彝人打过交道。他们在大屋的门廊下挂一排篮子,内里放着山里采来的药物、鸟羽、兽皮甚么的,如果看中了,就把货色拿走,放些盐巴、布匹,偶然也用铜铢。”
凝羽笑了起来。泪水却从眼眶中滚出,她顺服地披上大氅,然後把衣物披在程宗扬身上。
祁远用力点头。
“这是老夫请苍冥宗的术者,用秘法制成的朱箓蛇丹。常走南荒,不得不备来防身。”
凝羽素白的手臂微微发颤,她一手握着刀柄,蛇妖一隻眼诡异地盯着她,另一隻眼中黄绿色的液体顺着刀身缓缓淌出,在它瞳孔深处,那点怨毒之极的亮光垂垂燃烧,最後化为灰烬。
世人环顾下,凝羽仍毫不避讳地把程宗扬搂在怀里,手掌压住他颈中可怖的齿痕,低声道:“馆里治蛇毒的药物呢?”
吴战威粗声道:“这村寨的范围,只怕有上千人居住。究竟是甚么事,会让满村的蛇彝人一起走光?”
凝羽身材微微颤抖,她像不熟谙一样望着程宗扬,惨白的脸上毫无赤色。程宗扬勉强笑了笑,带着气管被咬穿的颤音,嘶嘶作响地说道:“我……我还以这家的仆人返来了……要……要杀了我们这对狗男女……”
雲苍峰神采凝重之极,看着惊诧的世人缓缓道:“本日大师都累了,再往前走,若再下起雨,大伙只能在雨地里过夜。老夫担忧兄弟们撑不住,便作主在村庄里过夜。想着天一亮就走,只要熬过今晚,其他事也不必理睬。”
“祁老哥说的没错。”雲苍峰道:“蛇彝人若不是逼到死处,不会用毒液伤人。他们的毒液都是拿命附过毒咒的,吐了毒液,本身也活不了多久。用平常药物去治,解了毒,解不了咒,一碰伤处就会腐败。”
雲苍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声音降落地说道:“刚才那位脸上有虎斑的懦夫多数已经发明了。面前这个蛇彝人已接受了重伤,才会被我们杀死。如果老夫没有猜错,这村庄眼下已经是空的。”
凝羽抬起眼,“不治如何晓得?”
人群顿时“轰”的一声喧华起来。这些男人一大半都是第一次走南荒,石刚小声道:“这哪儿是人啊?”
雲苍峰面沉如水,俄然道:“守好院子!”
祁远瞟了两人一眼,见机地当作没看到。然後祁远目光移到地上的妖尸,立即张大的嘴巴,“蛇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