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飞驶如风的飞凫,程宗扬一颗心仿佛直线掉到胃里,石头一样沉甸甸又冷又硬。六合知己,我对战役一贯只要旁观的热忱……
远处的兵舰已经火光冲天,数十条战舰同时展开搏杀。敌军的飞凫又被击沉一艘,但海军已经有一条兵舰、两条斗舰燃起烈火,在湖面熊熊燃烧。别的另有五条走舸颠覆,更有两条斗舰被飞凫击断桨棹,落空行动才气。
如果云丹琉眼中的肝火变成本色,本身早已血溅七尺。程宗扬顾不上和易彪道别,就和萧遥逸跳到来时的走舸上。
上层的进犯舱内,几名什长嘶叫著:举矛!举矛!
比长矛还要夸大的弩矢吼怒而出,从飞凫舱顶射入,射杀了一名军士和两名桨手之後,在吃水线以下的船体透出尺许。
程宗扬擦了把口水,俄然发明走舸并没有返回舰队,而是正对著疾战的飞凫就冲畴昔了。
飞凫不再理睬著火的兵舰,减速、摆舵、转向,一气呵成,同时将中间一艘走舸撞得倾斜畴昔。
程宗扬心道:有种你去打啊。瞧瞧云丹琉的刀,没敢说出来。可脸上的神采却被云丹琉看得一清二楚,那丫头美目顿时寒光大盛。
棹孔透入的阳光被一片暗影敏捷遮住,一名奋力操桨的棹手抬开端,惊骇地看著一支犀牛角般的铁角从棹孔上方飞过,接著飞凫坚毅的船体收回一声碎裂的震响,被桐油浸过的舱板蓦地凸起过来,湖水带著折断的长矛涌进船舱,紧挨著他的一名火伴来不及呼唤,就被包著铁皮的船首碾碎。
居中批示不是白瞎了我们兄弟的手腕吗?要打就在最前面,亲临矢石,一决存亡才过瘾!
兵舰驰过飞凫断裂的船体,扬长而去。船尾的巨弩转动著,瞄向後方一条飞凫。伴随著隆隆的战鼓声,一名军士调剂好方位,敏捷作了个手势。後面阿谁膀大腰圆的军士挥起重锤,砸下牵弦的木楔。
内湖水军争战,风力对船只的影响有限,而船帆更易被敌军器箭进犯,是以大多数舰船都没有张帆,端赖桨棹操控行驶。一旦桨棹折断,就等於丧失了战役力。飞凫的桨手与军士的比例是四比一,如许畸形的比例却将桨棹的能力阐扬到极致。
兵舰船速极快,飞凫极力调剂航向,但狭长的船体来不及转弯,就被兵舰巨犀般的冲角狠狠撞上。再健壮的船只被兵舰冲角撞上也免不了破坏,何况飞凫为了矫捷机能,收拢了船体的宽度。木屑纷飞间,整条飞凫被撞成两段,装著斧矢的巨弩,混乱的桨手、军士从断口飞出,又被兵舰坚毅的舰身碾进水底。
这位大蜜斯脾气太火爆了,动不动就拎著大刀砍人。程宗扬内心嘀咕道:那丫头脾气是坏了点,但身高腿长,肩宽腰细,胸脯够高,屁股够圆,扭起来还是很过瘾的……
云丹琉道:兵舰船坚弩强,正该与敌舟正面比武。破敌一舟,便即远颺,以往并无不当,但此时敌舰船速是它两倍以上,仍墨守陈规,将船尾让给仇敌。
飞凫没有出声,沉默地从火伴断裂的船体间穿过,狼一样尾随横冲直撞的兵舰。
我感觉这走舸就挺好,又快又稳。萧遥逸一脸当真地说道:楼船看起来威风,实在一点不好玩。你想啊,好几千人待在一个大船壳子内里,又是马粪又是人尿的,单是汗臭就能熏死你……
你疯了吧!要打我们也换条船吧?这走舸不敷它撞一下的!我看飞云、盖天那两条还拼集,我们随便选一条好不好?
两艘斗舰的桨手奋力操桨,从两面夹攻飞凫。飞凫放开一侧的敌手,尽力进犯另一侧的斗舰。那艘斗舰谨慎地保持间隔,制止桨棹被飞凫铁桨击断,但拉开间隔的同时,舰上戈手全无用武之地,飞凫舱体封闭,外覆牛皮,只用狭小的矛穴射孔向外进犯,斗舰上的弓手对飞凫的伤害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