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望着天涯的月影悠然道:“潘仙子是光亮观堂门下弟子……”
西门庆打了个哈哈,“哈哈!此事说来话便长了,让小弟先润润嗓子。”
程宗扬猎奇扣问,西门庆只笑而不答。
西门庆拍了拍额头,“小可失态了,失态了,程兄莫怪。”他抚着胸低咳两声,清了清喉咙,然後道:“潘仙子擅使长剑,身法翩然如鹤,人称鹤羽剑姬,出身高洁,不但绝色倾城……”
西门庆赔笑道:“**略有夸大,不过,”西门庆举起右手,一脸正气地说道:“武二趁着没人的时候跟潘仙子眉来眼去必定是有的!”
本身就是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程宗扬一口应诺,“好说!只要你把那套观女之法奉告我就行。西门兄,不准藏私啊。”
目睹了程宗扬的手腕之後,西门庆对收伏清儿这俏妓已经落空兴趣。他挥手让两女下去,然後叹道:“此事说来话长。程兄可晓得白武族与光亮观堂?”
程宗扬道:“是潘弓足吧。”
程宗扬道:“不知西门兄如何触怒了武二郎,让他追上门来喊打喊杀?”
西门庆脸颊抽搐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是客岁夏季,一日大雪纷飞,武二郎趁哥哥不在家,溜到武大师里。潘弓足正在房中沐浴,被武二那厮闯了出来,一对姦夫淫妇,便即乾柴烈火搅作一团。那醜态令人不堪入目,小弟义愤填膺……”
幹你娘哎!“不是你说的吗?她跟武二郎偷情,气死武大。”
西门庆操起铁箸,在觥上敲着,曼声吟道:“夫何瑰逸之令姿,独绝代以秀群。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佩鸣玉以比洁,齐幽兰以争芳。淡柔情于俗内,负雅志于高云。悲晨光之易夕,动人生之长勤,同一尽于百年,何欢寡而愁殷!”
程宗扬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抒怀,“说来讲去,西门兄不就是因为潘弓足长得美,想上她吗?”
“这个你也说过了!”
西门庆一拍桌子,怒道:“胡说!”
“至于光亮观堂,则是天下医宗,杏林渊薮。有道是医武不分,光亮观堂的武功也别走门路,在天下诸宗独树一帜。光亮观堂门禁森严,每代弟子不过三五人。十余年前,光亮观堂的仆人明静雪雲游至白武族,不但医好了武氏兄弟的疯症,还打通了两人的经脉。并且收了一个潘姓的弟子。”
西门庆叹道:“程兄只用一根手指就收伏此女,手腕高超之处,令小弟观为观止。不知程兄这伎俩是何项目,又是从那里学来的?”
西门庆张大嘴巴呆了半晌,然後又重重拍了一记桌子,愤然道:“不错!就是这个淫妇!勾引武二那厮,在病榻上气死武大,天人共愤!”
程宗扬遗憾地想,如何就没把你踢死呢?手腕暴虐跟武大只怕沾不上干系,多数是你手腕暴虐,让武大搏命踹了你一脚。
“嘿嘿,”西门庆讪嘲笑了数声,“阿谁……潘仙子师门假端庄得紧,一贯标榜洁身自好。弟子闹出醜事,坏了门规,多数会逐出师门。”
西门庆击节而歌,歌罢将铁箸扔在觥内,长叹道:“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潘仙子姿容绝代,清幽高雅,如同月宫仙子,程兄想必也传闻过。”
“佩服佩服。”西门庆说着牵动伤处,抚住胸口,连声咳嗽,俊雅的面孔模糊发青。
“这是加藤氏所传的金手指,让西门兄见笑了。”说完程宗扬带着一丝奥秘笑而不语,更显得高深莫测。
程宗扬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讶道:“不是说来话长吗?莫非就这一句?”
西门庆击节低歌道:“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才子之屡沐,从白水而枯煎!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