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发誓结束,站起家来,相互互换过《金兰契》,藏入怀中。杨千山冲动不已,顺次拉住三人,哽咽道:“二弟、三弟、四弟,想我杨千山本日也终究有兄弟了。”
三人跟着游人徐行行走在御道两旁,只见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噪音喧杂。三人走的累了,寻了个小摊点,各自吃了一大碗汤圆子,又接着步入人潮中,不知不觉来到一处猜灯谜的处所。
锦衣裘袍男人也不肯在此地逗留太久,开口对阳云汉说道:“那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扭头对一旁的少女说道:“如儿,我已谢过这位兄台,我们还是快走吧。”
四周的人群见状,也都垂垂散去。赵破空见阳云汉还在凝睇少女远去的方向,打趣道:“阳兄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要不要追畴昔啊。”
阳云汉见那少女轻声读着一盏灯笼下谜条上的谜面:“上不在上,下不鄙人,不宜在上,止宜鄙人。”中年男人在一旁道:“女人,这还是个灯谜,能够猜出否?”少女悄悄一笑,对中年男人道:“上、下、不、止,皆有一字,这题的答案是‘一’字也。”
锦衣裘袍男人见状,赶快上前一步挡在少女身前。吊眉鼠眼地痞伸出右手一把揪住锦衣裘袍男人的领子就往一旁拖。少女身后的小丫环和两个下人见状赶快上来帮手,却被其他三个地痞隔在一旁。
中间那位男人身着宽袖广身锦衣裘袍,丰神俊朗,貌若潘安。少女身后跟着一名身着翠绿小袄,头梳三丫髻的小丫环,男人身后跟着两位身材魁伟的下人。二人身边,站着一名戴巾穿袄的中年男人,显是这灯笼摊子的仆人。四周世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正中二人。
到了内里,三人见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热烈不凡。三人商定,直奔东京最热烈的御道而去,所过的大街冷巷,各个茶坊酒坊灯烛齐燃,锣鼓声声,鞭炮齐鸣。
中间的少女正欲上前来和阳云汉见礼报答,可小丫环已经跑到她身边,拉着少女左看右看,高低打量,嘴里不断念叨着,好似恐怕少女那里遭到了伤害。
少女闻言身子微微一震,不再理睬小丫环的叽喳,昂首看了一眼阳云汉,方才渐渐回身拉上身边的丫环,跟着锦衣裘袍男人,另有两个仆人挤出人群远去了。
少女指着纸上的字对世人道:“悲伤细问夫君病,转读‘悲盘郎疾’。众位请看,‘悲’通韵为‘杯’,‘盘’者盘诘也,‘郎’与‘疾’谐声为‘狼’与‘藉’。日暮酒阑,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舄交叉,杯盘狠藉是也。”
凌孤帆和赵破空也是欢畅地点头应允,因而阳云汉和赵破空兴冲冲赶出去买了香烛和四份红纸《金兰契》,又买了家畜马肉、牛肉、羊肉、鸡肉、狗肉和猪肉返来,再从自家宅子酒窖里搬出寇准奉送的几坛杏花酒。
好不轻易三人穿过人群到了御道,只见御道中心万盏彩灯垒成灯山,花灯焰火,金碧相射,斑斓交辉,看得三人眼都花了。
锦衣裘袍男人见四人分开后,整了整方才被弄乱的衣衿,走过来对助拳的阳云汉拱手施礼道:“多谢这位兄台互助。”
杨千山接着说道:“此次我们浩繁武林人士报效国度,帮忙击退大契丹军。三位兄弟陪我最久,更是对我有拯救之恩。我们四人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脾胃相投,我有个发起,不晓得三位兄弟是否应允。”赵破空接口道:“杨大哥但说无妨。”
中年男人接着说道:“人名猜过,还是请女人猜一猜下一个灯谜,此次是猜句子。”少女莲步轻移到别的一盏灯笼前,对着纱灯谜条念叨:“悲伤细问夫君病。”
中年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对香囊,慎重递给少女,说道:“这是女人博得的彩头,我家家传的一对金丝鸳鸯纹香囊,还请女人收下。”少女福了福身子,接过香囊,见一只香囊用金丝在彩绸上绣着鸳的图案,另一只则绣着鸯的图案,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