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却大言不惭地说:“娘娘倒是心眼仔细,还会去翻一个死人的《进药底簿》。怕是嫁到谁家都是个摒挡一家的主儿。可惜您来了皇宫里头,那便是不一样了。既晓得了,何不趁早告了皇上,治我一个暗害皇子的极刑?”
皇后猛地展开眼睛:“甚么!?”
郑端一听,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叩首道:“万岁爷,喜红,死了。”
郑端便把方才景善与他说的一概说了,今上捏动手中那张“喜红将死、皇后无辜”八个字的小纸条大惊道:“公然有鬼!”
纯妃的脸上挂着一丝对劲:“娘娘,您恨她也不该痛下杀手,想必此事皇上也已经晓得了。明日,大臣们如果晓得了,过两天……哎……”纯妃朝承乾宫上高低下打量了起来,边打量边走到一盆花草之前。
一个佥事跨近一步,朝郑端低语:“有人以箭投书圣上,我们不敢怠慢就呈上去了。”
纯妃只是不答,含笑立在她跟前,故作难过地说:“臣妾此番前来,只是奉告娘娘一件惨事。”
郑端听了便说:“晓得了,这件事儿事关严峻,此后你若说出去半个字儿,把稳你的脑袋!”严惜规连连称是,郑端便带着两个小寺人往翊坤宫去了。
“是。”摆布的宫人纷繁退避而出,只留了皇后和纯妃二人对坐。皇后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平无波,悠悠道:“纯妃本日来,不知为的何事?”
皇后不该,只待她说。
“这是尚膳监和尚食局定的食单与臣妾何干?再说当时娘娘不在,当时候正逢大夏热天,进冰是常事,许是他们弄错了也未可知。”
“你敢说先皇后所出的希王不是你害死的?”
鲁尚宫走近一步道:“娘娘。”
他虽思疑,但也不敢深想下去,只到翊坤宫去传话,不想翊坤宫的人说纯妃去了皇后宫里,郑端便道:“那我少不得又得走动去了。”
虽说她清楚典医监、尚膳监、尚食局的人物,可也不能逼着他们承认本身就是纯妃教唆。
纯妃笑着一拍本身的手掌,差点把手心的绢子都掉在地上,笑道:“哈哈,啊呀,瞧我这张嘴,因是太欢畅了便说错了很多,娘娘宽仁为怀,但请娘娘恕罪。”
皇后朝鲁尚宫和摆布侍女看去,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她今儿来不是来做客的,只是想来与我说梯己话。”
皇后却晓得,她没有确切的证据。
郑端刚入殿中,内里几个锦衣卫便已退了出来。按理宫城下锁今后,唯独锦衣卫有急事,能特开小偏门飞奔入见。郑端晓得那头已有大事,而他这里也有一桩大事要禀报,不免有些苦衷重重。
皇后摇了点头:“那么……你想把本宫治死今后,再撤除太子、撤除嘉王,扶立你的儿子许王了?”
郑端一揖道:“没如何,夜雨前来,敢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