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放这吧。”苏晋在那少年排闼而入时就停了操琴，他站起家，表示那少年将木碗放到一边的桌案上，“我抽不开身，只能费事你去替我熬药，真是辛苦你了，十白。”
除了苏晋，神霄殿另有人企图不轨？
战鬼，精怪，天道，掌命簿――
苏晋立在他身后看着我，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含笑。
“不辛苦不辛苦，”名唤十白的少年憨笑两声，“苏大哥救了我娘另有小晚她们，是我们的大仇人，我给苏大哥煎药是应当的，并且娘说了，等我长大今后就去西巷子尾的刘大夫那当门徒，也当一个大夫，我现在煎药，还能提早学一点呢。”
我立即收了唇边的笑意，冷着一张脸看向站在我面前兀自喋喋不休的十白。
另有，苏晋在忘川上曾经唤过沉新师兄，他当真是沉新的师弟？还是随口胡说的？沉新说他从没有这个师弟，他不会扯谎，但苏晋若只是为了出其不料地进犯我们而信口开河，又不像他的风格……
帷幕虽有几重纱帐隔着，但对我来讲底子不成题目，是以我清楚地看到了那少年的样貌，浓眉大眼，肤色乌黑，是个浅显凡人少年的模样。我又看了眼他手中捧着的阿谁木碗，上面模糊有热气冒起，看模样还真是一碗现熬好的药，只是不晓得苏晋这回又往里加了甚么料。
“不然呢？”我回敬，“你感觉我会笨拙到以为在你身边的人只是个浅显人？”
不复跟我扳谈时的涣散，也不复在忘川时的伤害之极，他跟这少年说话时的语气非常和缓，跟幻景中他与司徒令说话的口气一模一样，几近给人一种他是一名翩翩佳公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