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龙女札记 > 第4章 牵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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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盯着凝木看了一会儿,缓缓笑了。

说着,他一挥袍袖,凝木就似被一阵风吹了普通钻入了他袖中,没有半点陈迹。

管弦不竭的丝竹声中,那国师一袭朝服打扮,坐在榻上单独斟着酒,有服饰华丽环佩叮当的舞姬自他面前扭腰而过,他也还是面庞清冷,眼中无波地一抬头,抿下一口酒。

苏晋又是一笑。“红颜白骨不过转眼即逝,想必陛下也清楚。只是这一回,臣可不是为了给陛下进献美人的。”

流光飘至殿中,散成了点点萤火,垂垂聚成了一个女子模样。

苏晋便一点头:“还请陛下撤去歌舞。”

现在杨煜正兴趣寥寥地旁观着殿上歌舞,身边立着四个打着葵扇的宫女,宫女面向清秀,却并不像史乘上所说的那般“四女并美酒,吃苦无穷”。边上有一寺人察言观色,许是见杨煜神采厌倦,便上言奉承道:“陛下但是倦了?主子听闻李大人克日外洋返来,网罗到了几名绝色女子,可要――”

殿中灯火幽幽,更显清冷。

“陛下请看。”

人间王朝更迭本是人间至理,出的明君和昏君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这一名南朝武德天子杨煜却从尘寰浩繁帝王中脱颖而出,名号响彻五湖四海。只如果和我普通大年龄的,根基上都听过他的大名。

杨煜单手支着头,意兴阑珊地瞥了一眼殿堂之上的凝木。

我心中迷惑,杨煜也是在一瞬的冷傲以后就微微皱了眉,似笑非笑道:“这便是……晋飞所说的上等沉香木?”

零零总总的劝谏此起彼伏,杨煜皱紧了眉,神采间便有了几分不快。

武德年间,曾有一月妖精反叛皇城,死伤无数,高低民气惶惑,恰是他出的手。官方对他的传言也是神乎其神,很有逼近鬼神之说。

我这边心中迷惑,杨煜那边已是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意味不明地哦了声,轻笑道:“既然晋飞都如此说了,朕再不收下便是不给晋飞面子了。”

只是……他雕凝木做甚么?

这是……以物显人?

我的疑问很快就获得体味答,因为这一刻斗转星移,我面前只是一花,本来清冷幽森的大殿就已经换成了一处丝竹管弦不断的琉璃宫殿,那些幽幽的灯火也被亮堂的宫灯所代替,全部宫殿上显现出一种与刚才截然分歧的热烈来。

他想干甚么?

这个苏晋,他到底想干甚么?

这是……南朝天子杨煜?

怪不得凝木那般国色天香,传言南朝苏晋本身风骚萧洒,性子上也是素爱美人,便是身边的侍女也是千里挑一的绝色女子。凝木出自他手中,也不负他爱美之名。

“尚无,还请陛下赐名。”

“陛下可知,固然同有一个精字,但这精怪与妖,倒是截然分歧的两种事物?”

“这是天然,还望陛下见笑了。”苏晋微微一笑,他翻手对动手掌悄悄吹了一吹,一道流光便跟着风飘向殿中。

“这殿上的沉香木人,恰是死物蒙灵而成的精怪。”

“晋飞这下但是能让朕开开眼界了?”

“妖,是自六合之气、日月精华而凝神成丹的一种;怪,乃是死物蒙灵动之气而凝神的一种,无内丹,亦偶然。”

那高公公仍旧是蹙了眉,细声道:“陛下的真龙之气岂是随便一个精怪就能得的?国师未免也过分猖獗了!”

竟然是南朝苏晋。

苏晋微微挑起了一边的嘴角。

大殿之上传来了几声倒抽气的声音,无不过乎为她的面貌所赞叹,从那些官员的神采上来看,或许还要加上些沉香木漂渺的香气。

凝木面上无波无澜,双眼浮泛,直直地盯着火线,即便她本日的打扮可谓是倾国倾城,这木呆呆的神采却为她减色很多,姿容倒是比不上普通的绝色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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