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活力,”他见我眼一瞪就要发怒,忙道,“先说好,给你能够,但是你要晓得,你现在是偷溜出来的,论理,你还在禁足中。拿喜帖之前,你得先承诺我不到处乱跑、不给我拆台才行。”
我用力挣了挣,没有摆脱,“你罢休!”
逗我呢?
“我那里给你捣过乱了!”
我愣了有好一会儿,才完整明白他话中所含之意,当下就大怒道:“沉新!”
“回宫?归去禁足啊?看不出来,六公主竟然还是如此自律的一人。”他眉一挑,不过口上虽这么说,本来高高举起的手却还是回声放了下来,将喜帖递至我身前。
“神君。”我这下是真的气死了,想了想,干脆就冲着他绽放一个甜甜的笑容,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一字一顿隧道,“多谢你本日的相、带、之、恩,我现在已经出了海,分开了龙宫,你也算是助人胜利,功德美满了。接下来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我逗你?没啊。”他故作无辜地睁大了眼,两手一摊,奇道,“不是你硬要走在我前面给我带路的吗?我不过是奉告你这件事奉告得慢了点,那里就在逗你了?”
“真的!千真万确!我以我龙宫的信誉作为包管,行了吧!”
这家伙真是――问露?流初?
他们两个?!
“我我我,我如何样?”
竟然是喜帖?
想到此,我不由有些心境烦乱。
如果放在平常,我定会好好赏识赏识这可贵一见的美人笑图,只是现在这笑的美人变成了面前的这个家伙,我就赏识不起来了。
何事?!
我眉间点着一朵海棠花钿,现在被他微凉的指腹悄悄触着,只感觉重新到脚一阵酥麻,下认识地想偏头避开,只是输人不输阵,就算是输了身量也不能输了派头,就硬忍着抬起了头,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他,有些神思庞杂隧道:“那你……那你为甚么不早点奉告我七扇金鱼的事!”
他一笑,缓缓收回了手,“这个么……”他顿了半晌,在我屏息等着他的答复时当真严厉道,“我本来是想奉告你的,但是看你一小我那么主动地在前面带路,就感觉还是不要打搅你的兴趣比较好。你说,我是不是很为你着想啊?”
这个时节,会是谁给我送喜帖呢?我熟谙的神仙里都没有功德将近的,可这也不是给沉新的,因为那烫金红底的帖封上明晃晃地写了送呈听碧四个大字,笔迹肥胖又很有笔锋,不是我所熟谙的笔迹。
并且看这婚期就是今晚,没传闻也就罢了,就连喜帖也不是直接送过来给我的,还是假以别人之手……
“呵,你的性子我还不晓得?你答不承诺?不承诺也随你,只是这喜帖你就见不着了。”他说动手一翻,将喜帖收拢于掌心,眼看着就要合掌消弭,我赶紧大呼着让他停下。
我幽怨地盯着他,怒道:“你笑甚么?”
我愣住了。
他并没有看我,而是昂首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得他双眼熠熠生辉。
烫金的大红喜帖内镶着三缕三花线,这是天宫在丧事上商定成俗的端方,喜帖需得用三缕三花线镶着,意味着长悠长久方可。三花线上方烫着几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蕊处写了两个并排的名字,笔迹和帖封上是一样的肥胖锋利,恰是流初和问露。
“谁说的!”我立即否定,去二哥那边如何比得上插手别人的丧事,遂踮起脚再度伸了手去拿,见他左躲右闪的就是不肯给我喜帖,不由有些急了,“我现在哪也不想去了,沉新,你就给我看看嘛,这是给我的喜帖!”
这么想着,我便伸出了别的一只没被沉新擒住的手,想要拿过那张喜帖:“喜帖?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