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我便伸出了别的一只没被沉新擒住的手,想要拿过那张喜帖:“喜帖?给我的?”
真是奇了怪了,一个素不了解之人来给我送喜帖,并且还不是直接送给我或者呈至龙宫的,竟然还是经过沉新之手才给我的。
这么几次三番下来,我就真急了:“沉新!那是送给我的喜帖!你再如许,我就回宫了!”
问露要嫁的人,竟然是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人的天帝次子、曾惹得沉新恼得打断了他腿并把他丢下凡的流初?
我心中苦闷,面上也是一片苦大仇深,却不料沉新瞥见我这副神情,竟独自笑了起来。
我眉间点着一朵海棠花钿,现在被他微凉的指腹悄悄触着,只感觉重新到脚一阵酥麻,下认识地想偏头避开,只是输人不输阵,就算是输了身量也不能输了派头,就硬忍着抬起了头,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他,有些神思庞杂隧道:“那你……那你为甚么不早点奉告我七扇金鱼的事!”
我本来觉得就算分开了昆仑虚,和她没有了同门交谊,但昔日里的那点友情总还在,如何她要结婚了,我却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你、你真是过分度了!”
他们两个?!
并且……流初神君?
会是谁呢?
如果放在平常,我定会好好赏识赏识这可贵一见的美人笑图,只是现在这笑的美人变成了面前的这个家伙,我就赏识不起来了。
“嗯。”沉新轻飘飘地应了我一声,倒是手一转,避开了我的手。“不过你现在仿佛要去别的处所,那这喜帖不看也罢,归正你也不去,用不着。”
“真的?”
“嗯,我在这儿。”他竟然还眉眼弯弯地应了一声,“何事?”
“我那里给你捣过乱了!”
真是倒了血霉了,如何就叫我碰上如许一小我!
“我逗你?没啊。”他故作无辜地睁大了眼,两手一摊,奇道,“不是你硬要走在我前面给我带路的吗?我不过是奉告你这件事奉告得慢了点,那里就在逗你了?”
他一笑,缓缓收回了手,“这个么……”他顿了半晌,在我屏息等着他的答复时当真严厉道,“我本来是想奉告你的,但是看你一小我那么主动地在前面带路,就感觉还是不要打搅你的兴趣比较好。你说,我是不是很为你着想啊?”
他笑起来时眼中波光泛动,泛着海中幽幽的细碎月光,洁白的齿映着洁白的月光,衬得月冷人辉,当真是一片的腐败得空。
“神君。”我这下是真的气死了,想了想,干脆就冲着他绽放一个甜甜的笑容,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一字一顿隧道,“多谢你本日的相、带、之、恩,我现在已经出了海,分开了龙宫,你也算是助人胜利,功德美满了。接下来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我愣了有好一会儿,才完整明白他话中所含之意,当下就大怒道:“沉新!”
“我笑甚么?嗯,我就笑你。”他笑着说了一句,在看到我怒上眉梢时又道,“好吧好吧,我都是逗你玩的,你如果想拆台想乱跑,我还制不住你?”说着,他半侧了身,将喜帖递到我面前,“喏,给你,流初神君和问露仙子的喜帖。”
“要你管!”我又是一挣,仍旧没有挣开。
依着沉新的性子,他接下来估计会恶棍地接一句“如何不需求操心”,是以我早有筹办,在上面那番话出口时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保准能说得他哑口无言。
这家伙真是――问露?流初?
“你你你……”
并且看这婚期就是今晚,没传闻也就罢了,就连喜帖也不是直接送过来给我的,还是假以别人之手……
我自分开昆仑虚后,固然不常见面了,但我们的交谊却并没有是以淡下去,问露经常来龙宫找我,两人一道讲些新奇事,会商术法。只是厥后她被流初神君所累,犯下了天规,被罚下凡历十世欲劫,便和我淡了来往。算算日子,她的劫数也当到头了,不过她却再没有来龙宫寻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