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
至于这一颗乱跳的心，就当作是因为听到了这么多旧事而稍显冲动的吧。
我顿时张口结舌。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等闲地转移话题，也没想到她会把我心中所想的直接问出来，不由得一愣。
问露就又是一笑：“好吧，你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求。我们就来谈谈我的事……你是想问我，我嫁给阿初，会不会过得好？”
我这话说得很轻，也不知说给谁听。
“有情饮水饱，此话固然夸大了一点，凡是人尚且如此，作为神仙，这些就更算不得甚么了。”她没有看我，而是持续看着这灿烂光彩的流神宫，眼神昏黄的小岛，“天后是对我有些不对劲，但来日方长，总会有冰雪溶解的一天的。再者，我嫁的人是阿初，是我的……夫君，而不是天后。她对我如何，实在，”她摇了点头，“并无大碍。”
柳絮花瓣在她身后飞舞扭转，她的身影垂垂被花瓣迷住，藏匿在这灿烂光辉的琉璃宫灯之下。
你在透过流初看着甚么人吗？
她的态度能这么平和，我没有预感到，固然我心中另有一个更大的疑问，但好歹安了一点心，只是另有一个题目，我一向耿耿于怀：“问露，你……你肯定那流初神君能真的一向喜好你？我传闻……他仿佛，有些脾气暴躁，万一――万一――”
我低声道：“问露，我但愿你明白，人死如灯灭，循环转世生，循环一说，于神仙也是一样的。不管三魂七魄有没有少，这世上，不会再有不异的两小我。”
我喉咙发紧，忙问道：“他如何说？”
“是吗……”我微微一笑，面前柳絮飘飞，如雪如绒，桃花瓣落下，不复枝头粉嫩，反倒如血般深沉明丽。“如果你能幸运，那是最好的。但是，问露，我也但愿你能够记着本日之话，来日，不要悔怨。”
她顿了顿，神情恍忽地缓缓一笑：“我倒还乐意呢。”
我心一跳，这个神情……
我站在原地，看着柳絮飘飞，花瓣飘落，玉华殿中灯火透明，灿烂非常，一颗心却垂垂沉了下去。
对，我来找她只是为了她嫁给流月朔事，其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本不该听。
我定定道：“我是来问你的事的，不是来问沉新的事的。”
毕竟明天是她的大喜之日，我挑在这个时候问她像是决计所为，总有些不太好，她这么问出来，倒省了我的事了。
“沉新神君，”仿佛是嫌说得还不敷清楚，问露似笑非笑地又加了一句，“就是今早晨坐你身边的那小我。”
我一惊。
“那么，我就在这里祝你能够平生幸运，永久欢颜了。”
这么想着，我就冷静地点了点头。
那是杨煜看着凝木时的神情，固然和顺，固然缠绵，却到底不是在看着她啊。
问露，你晓得吗，当你转过身看着流神宫时，脸上的神情和一小我很像。
“如何会讨厌呢？”问露笑得轻缓，目光暖和非常，她看着我，轻声说道，“那样一个皑雪皎月，衣袂飘飘的人，很难让人不喜好吧……”
我没想到沉新的答复竟是这个，不由有些愣怔：“他没说他不喜好你的启事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喜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