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话出来,我就顿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块热鲜烫的豆腐在口中滚来滚去,好不难受。
我气坏了:“如果做君子做成你如许,那我的确是不如了!”
我忍,又忍,忍了又忍,才把肝火给忍下去,硬生生憋出个笑来:“好吃,以是留给你啊。”
在我们前面的司命狠恶地咳嗽起来,听那声音像是被酒水呛着了,连续咳了好多声才堪堪止住。
“他们?你哪只眼看到他们是孤家寡人了?”
“说得轻巧!你来描啊!”
身后的司命又开端咳了,让你偷听,该死。
我这边是又火大又手痛,他倒好,一手支着头,含笑盈盈的,仿佛非常受用我方才出的糗。合法我咬着唇气得不可,想转过甚不睬他时,他却慢悠悠地来了一句,“以是呢?她不过是在夸我罢了,你生甚么气?”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气得要死,耳边满是问露说的那些“皑雪皎月出尘绝世”之话,我是很想一股脑把这些话全说出来的,也好一解我心中愤激之气,只可惜虽说当年问露喜好沉新已是旧事一桩,但在人家的喜宴上把这这些话说出来就是我没脑筋了,更何况天后对问露本就不满,这番话如果被人听去奉告了天后,那问露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真是气死我了,问露是瞎了甚么眼,竟然能喜好上这类人!
想到这,我就狠狠地瞪了沉新一眼,同时举头表示他多跟司命学学。
“我说,你们两个快消停点吧,可别打情骂俏了。”司命在这时总算是不保持沉默了,他凑上前,别离戳了戳我和沉新,“我都快受不了了。”
“哦。”他边笑边轻飘飘地应了一句,浑不在乎的态度让我有些火大,手中一紧,四四方方的筷子就格得我一痛,唬得我赶紧松了力道。
“关我甚么事?”只是我固然不能把问露的那番话说出来,但我方才那一句脱口而出的话仿佛也胜利地刺激到了沉新,只见他被我气得一笑,伸手就点了一下我的前额。“你再说一遍?”
“谁跟他打情骂俏了!”我瞪眼。
“谁谁谁说我生你的气了!我也只是传达问露的话罢了,你少对劲了!”
我顺着他的视野今后看,就看到之前和我们行酒令的那一批人,正跟修义又在那边吟诗作对的,一场好端端的喜宴硬生生让他们改成了一次诗会,端的是高雅非常,格致非常。
沉新手里的筷子一松,几乎没掉下去:“皑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并且还是这么冠冕堂皇地说出来,手中的筷子被我捏得死紧,也顾不得痛不痛了。
他已然如此无耻,我又何必给他面子!
鲜香的鱼美味顿时就溢满了口腔,一口下去回味无穷,唇齿留香,司命兴趣勃勃地打量着我的神情,非常高傲地居功笑道:“如何样,好吃吧?我天宫做的菜那可不是吹的。”
“点花了,你就再描喽。”
“沉新,你就别逗她了。”司命见我实在是气急了,就拍了拍沉新的肩膀,“她好歹是个女人家,你让让她又何妨?”
刚好这时有宫娥端了几盆菜上来,他便号召道,“打情骂俏虽是情调,但一不谨慎过了度,就轻易伤情又伤身,还不如趁热吃几道上好的好菜。比如说这一盆豆腐戏游鱼,这但是我们天宫的招牌菜之一,你们快吃啊,这菜除了天宫,其他处所可都没有的。趁热吃,趁热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免了,”他笑眯眯道,“我已经饱了,你这番美意,我是领不了了。”
还不睬我了!
“……”他如何又拿那种看十九妹的眼神来看我了!
我点点头,甚么话也不想说,正想细细品一品以后咽下去,沉新就在一边光辉地笑开了:“当然得好吃了,要晓得这豆腐可不是素馅,是用了鱼身上最肥美的那一块和蟹肉打碎了和在一起做成了陷,内里包了脆鱼皮做成的,又以鱼汤熬制,能不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