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他抬眸看向我们,神采安静,却带着些许说不出来的奇特违和之感,“他又如何能够被人重生呢?的确就是荒诞。”
若说问露身上有甚么他需求的东西……
“命格。”司命悄悄合了合眼,收回一声嗤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此中,我掌五十,司四九,剩下的一分则是全凭人力了。二嫂那一世的命格,的确如你所说,被既定远嫁边陲和亲,以此来弥补当初九洲呈现的动乱,这是她转世循环的最后一世,等这一世过了,她欠下的债也就清了。本来是不该该呈现偏差的,只是自从三万年前我把掌命簿扔进了为悔池里,对于九洲,我就只能司命,而没法掌命了。”
“不错。”司命一笑,“我二哥就是谢醉之,谢醉之就是我二哥,我二哥既已回归仙班,这谢醉之天然也不复存在了,更没有转世,又何来重生一说呢?”他的神情暗淡不明,墨发下的印记也越显深沉起来。“不过这都是近百年前的事情了,我二哥早已回归了仙班,谢醉之也已经没了百年了。他是我二哥下凡循环后的转世,身后三魂七魄俱全,规复神根仙身,重拾他身为流神宫之主、天宫二殿下贱初神君的影象――从他死的那一刻起,谢醉之就已经不在了,今后也不会存在。”
沉新就在一旁挑起了眉。
他轻声叹了口气。
“我没甚么好说的,”司命意味不明地嘲笑一声,“只一句话:那谢醉之并不是甚么凡人,而是我二哥转世。”
沉新并没有因为他这神采而畏缩,反而更增了一分傲气:“被我说中了?”
嗯?又如何了?
沉新正欲持续说下去的口气一顿,挑起眉在月华下看了我一眼,神采有几分无法:“这内里题目可大了。你细心想想,这大燕虽为九洲当目前代,可孝景帝驾崩已过百年,那么谢醉之该当也死了百年了。这百年间,他如果命不好点,那鬼域路都不知踏了几次了!苏晋是如何找到他的转世的,又是用甚么体例把他重生的?这题目可不是大了?”
还真的是!
在洛玄那一片混乱的影象里,苏晋对君言说的话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
我能想到的,苏晋也必然能想到,是以,他的目标也不会是玉茫。
提及来,问露今晚已经和流初拜了堂成了亲,那这件究竟在就是天宫的内事了,我固然是问露的老友,也不能这么正大光亮地插手,若非这封信送得刚好,估计我还看不到这封信,不晓得这事呢。
沉新瞥我一眼,微浅笑了笑:“你这话……如何听着这么像是在替他说话呢?”
只是这此中另有几点迷惑,需求一一解开。
――他若当真敢拿鞭子抽我,又如何不敢和他打一架?大不了再被罚下循环就是了,这模样……我倒还乐意呢。
我一愣。
“灌循环汤不就行了?”我道,“之前也不是没有这个例子,循环汤固然难过了一点,但他都能把瀛洲草下于瀛岛,还使得战鬼现世了,戋戋一个循环汤,尚且难不倒他。”
面前不期然闪现出我和问露在流神宫外对话时的一幕幕,那一刻花瓣飘落,宫灯喜烛静燃,月华流转,问露的神情,是那么的和顺缠绵,又是那么的恍忽苍茫。
首当其冲的,就是谢醉之的重生题目。谢醉之既然是流初的转世,那他身后就不会像普通凡人一样在何如桥上留下一魄,汇入滚滚忘川当中,而是三魂七魄俱全地规复神仙影象和修为法力,回归仙班。那流初神君也的确是顺顺铛铛地回归了仙班,并且是功德美满,还和问露在今晚成了亲,那苏晋又是如何重生谢醉之的?还是说,这只是个噱头罢了,他底子就没有重生谢醉之,只是为了引出问露才如许说,可这又是为甚么?此为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