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德话音未落，便又有一人站起启奏道，“臣有一事启奏。”
那人行了一礼，方道：“自文德皇后薨后，宫中无后，臣启奏陛下，选秀封后。”
深冬，天降大雪。
“来，你也来喝。”杨煜甩开凝木的手，抬头喝下一杯龙膏酒，在一旁笑着又斟起一杯酒，递到了凝木唇边，醉眼迷离地笑道，“今儿个是我的生辰，我欢畅，和大师一起同乐。你也来一杯，来一杯？”
“哦？那依众爱卿之见，何人能担负起皇后一名？”
金銮殿上光影交叉，天子阁帷幔重重，那素净的红色泼成了旧年的陈漆，金龙缠绕的雕梁画栋也被风吹雨打，再不复十年前的宏伟绚丽。
那人嘴角微微扬起，倒是再度恭敬地鞠了一躬。“陛下既然内心已经晓得，又何必问臣呢？”
“报——”一个小兵俄然闯了出去，他身上还穿戴厚重的戎装铠甲，雪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杨煜瞧着她，轻笑着摇了点头，伸手在她鼻尖上一刮：“这可不好，本日是我的生辰，你要和我置气，也不该选本日……不然，让我堂堂一齐王蒙上怕妻之名，明日我可如何出去见人呢？还要和薛丁酉谈事呢，别闹了……好不好？”
幽幽琴声在殿内悄悄响起，一弦一弦，一缕一缕，如这殿堂以内飘散的檀香普通，缓缓飘向龙床之上躺着的那小我，飘出殿外……
“陛下，臣也有一事启奏。”明德微微一笑，再次施礼道。
凝木的行动顿了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持续燃香。
他有些慌乱地用手擦拭凝木脸上的清泪，用哄小孩子般的语气轻柔道：“不哭不哭，不哭不哭，是我惹你活力了？你如何又活力了？别、别哭了，好不好？三哥给你赔罪，不哭了？你看看承儿，孩子在场呢，你也不会美意义哭的是不是？承儿？承儿？快来劝劝你娘亲，让她别哭了……承儿？这孩子又不晓得跑那里去了……”
只是他的和顺，他的密意款款，却满是对着别的一小我。
“本日，有人和朕启奏，让朕立你为后。”
清脆的碎裂之声响起。
杨煜稍稍眯起了眼，支着头看向那人。
城外，已有打击的号角吹起。
阿谁大臣在朝堂上所说的宸妃娘娘，莫不是指的她？
凝木一身正红宫装伴随在杨煜身边，满目忧色地在一旁低声安慰，不时按下杨煜执杯的手。
“朕没事。”杨煜的声音有些降落，似是非常疲累。
杨煜缓缓抽开被凝木紧握的手，懒懒道：“你说甚么？”
杨煜便微微扬了扬嘴角，忽地一手用力拍在扶手龙头之上，厉声喝道：“既然不敢妄言为何还信口雌黄！明德，你真当这朝堂之上是你随便胡乱辟谣之地？！”
“哦？妖女之事？朕倒是想问问，那妖女，指的是何人啊？”
“……好啊。”凝木转过身，一步步朝着三门外的殿中走去，“我谈了，你要快些入眠。”
凝木的神采白了白，又按下杨煜抬起欲饮的手势，低声道：“阿、陛下，您喝醉了。”
凝木想必也是看出来了，她有些踌躇地收回帕子，轻声道：“那……你睡一会儿？”
“宸妃娘娘操行甚笃，贤淑良德，臣觉得，宸妃娘娘可为后。”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氛围顿时就诡异了起来。
那站起出列的人却仿佛没有感遭到任何非常普通，直挺挺地在大殿中立着，虽是低头垂目，倒是任谁也能看得出他说此话时满腔的不平与气愤。
杨煜昂首看了一眼，又紧皱着眉闭上了眼。“无事，不过是有些受凉了，不碍事的。”
“如何——如何又叫回陛下了？芷韫，我不喜好你这么叫我。”杨煜皱紧了眉，伸手重柔地抚上凝木的脸颊，密意款款道，“芷韫，叫我名字，嗯？不不，还是别叫了，我喜好你叫我三哥，三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结婚的那一晚，你放下团扇，对我展颜一笑，我——我当时就想，我这一世，都要……好好保护你的笑容——芷韫，你如何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