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甚么好兆头啊。”领航员说。“可千万别来台风。”
中原与台岛较近,且本地各船埠地皆有清朝海军把控,以是不宜大张旗鼓。郑经要求郑克塽等人统统从简。郑克塽与冯锡范带领着一众海员,乘着仅一艘福船与两艘哨船构成的舰队,率先出海了。
亲身将郑克己送出府后,刘国轩单独一人站在空旷的院落中。瞻仰满天星斗,嘴里喃喃自语,不住的皱眉又感喟。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这但是刘智囊亲身勘定的良辰谷旦,如何会有台风。”旗手在一边轻松的说。“刘智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是诸葛孔明般的人物,选定明天出海,不会错的。”
“本来如此,多谢教员解惑。”郑经留在刘府内,又就教了些关于出海需求筹办的事情,以及海盗的各种动静。直到深夜,才回到府上。
作为郑氏嫡孙,郑克己天然也要参与祭祖。可他上香礼神之时,大半心机却系期近将出海的大船上。草草对付结束后,赶快构造登船。
看着船埠上停靠的庞大舰队,郑克己胸中也涌起了豪放之情,恨不得现在就上船出海,游遍天下。看着身边眉头紧皱的刘国轩,不由问道:
旗手站在桅杆上的瞭望台上,挥动着旌旗将号令传达到舰队的统统舰船。十几个海员围在一圈,拉磨似得鞭策着绞盘,将牢固船只的铁锚,从海底拉起来。
等候了这么久,终究有了成果,郑克己镇静的早晨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便早早唤起家丁,洗漱换衣,前去船埠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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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典礼是有郑克臧主持的,郑经还是没有露面。君王养病日久,朝中也有些民气惶惑。所幸郑克臧谦逊谨慎,能谋善断,与陈近南二人打理朝政,倒也算稳定。
这天一早,郑克己按例来到海边给刘国轩存候,却被叫住。“归去清算一下吧,明天一早,舰队出海。”
“落帆、拔锚,舰队解缆。”
倒是郑克己一行人,因南下诏安海盗,既要彰显雄浑气度,又要制止诏安不成图穷匕见。所乘舰队的船既多且大,仅郑克塽所乘的那种福船,便有八艘之多。领航的旗舰更是一艘远超浅显福船的巨型船只。大福船底尖上阔,首尾昂扬,立有四根桅杆,横帆纵帆共十二面。船舱内部共分三层船面,船首配有一门西洋红夷大炮,侧舷有二十八门迅雷炮。火炮一响,雷霆万钧。
“王兄的船现在恐怕已经到中原了吧。”郑克己有些焦急。“教员,不知我们的舰队何时解缆?”
“日前我王府水军,与鞑子在金门打了几场水战,有些丧失。”刘国轩尽量将吃了败仗,几乎全军毁灭的究竟,讲的面子一些。“以是王爷又想起了,南边那些曾经在老太爷部下的海盗。派老朽随公子一道,去招安收编些,来扩大水兵。”
“咦,奇哉怪也!人间竟有如此运气无常之人。”
瞭望台上,领航员拿着望远镜看着悠远的天涯,一片黑云正缓缓集合。
“郑芝龙郑老太师,在当时集结了一群,因禁海令而贫困落魄的渔民海商。造船出海,占岛为王,打劫过往船只。游走在东洋与西洋之间,叱咤一时。也为今后国姓爷击败荷兰人,台岛称王攒下了家底。”刘国轩怀想道:“当时郑老太爷在海上,还被封了个诨号,唤作东南亚海盗王。”
郑克己回到府上,按例进入静室练功。遵循飞龙功的法门,搬运内力在四肢百骸的经脉中运转,不觉间一个时候便畴昔了。收功而立,郑克己感受明天的练服从果,仿佛比前两日要强上些许,也不知是熟能生巧,还是飞龙功本身的特性。拿出秘笈研讨半天,也不知是甚么原因,干脆不在理睬,上床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