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华细心察看了一下炮楼上的承平军,不由眉头深皱,这帮长毛多数人持白杆长矛,办团练的他对这类白杆长矛相称熟谙:健壮的白木做生长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固的铁环,作战时,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兵器,需求时,数十杆长矛钩环相接,便可作为越山攀墙的东西,绝壁峭壁刹时可攀,非常适合在守城作战。
曾纪泽的设法,恰好与曾国荃不谋而合。
杀过来的匪贼越来越多,曾国华心急如焚,也没多想,忧心提示曾纪泽:“劼刚(曾纪泽的字),你要万分谨慎,这贼女子的大刀非同普通。”
曾国华说:“探路看设防,这类事我最善于,我明天一早就带人去探个真假。”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曾国华就带领二十多个亲信去探咸宁城的真假。
又有两个湘勇赶上庇护曾国华,苏慕白纵马提刀,转眼间把他们砍得人仰马翻,然后对曾国华穷追不舍。
苏慕白也朝身后一招手,数百多拿着刀叉的匪贼冲杀过来,两边一场混战,枪炮声高文,那条小道上哀嚎遍野。
苏慕白见曾国华想跑,纵马追来,曾国华用心拉紧马的缰绳,跑得慢,估摸苏慕白到了射程以内,蓦地从怀里取出左轮手枪,“砰”,一扣扳机,枪口上一溜白烟冒出。
这时,匪贼领头的人出来了,竟然是一名明眸皓齿的美少女,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那少女穿红色短褂,腰束红色宽布腰带,手握青龙偃月刀,胯下白骏马,两眼杀气腾腾。
约莫过了半个时候,他们就到了咸宁县城四周,躲在半山腰一片稠密的芦苇丛中,偷看县城的设防。
曾纪泽晓得曾国荃在汗青上有个外号,叫“曾铁桶”,长于挖壕围城,便道:“如此看来,我们便只好雄师围城,挖隧道攻陷咸宁了。”
“少废话,把你们的粮食都留下,不然就把命留下。”苏慕白瞪了一眼曾国华,大声喝道。
“跟我杀出去!”曾国华晓得不能吓退这帮毛贼,便叮咛身后的湘勇筹办战役。
那帮匪贼多是本地的流民,头子名叫苏慕白,她自幼习武,本是贩子之女,父亲却在清军和长毛混战时被杀。为了自保,她散尽家财,和mm苏慕莲在乡里调集了上千人的步队,号称“白莲教”,占有了朝阳湖一带,劫富济贫。
苏慕白对清军和承平长毛都没有好感,哼了一声,嘲笑道:“老百姓都快饿死了,管你是军粮还是甚么粮食,到了我的地盘,就快快投降,留下粮食,还可放你们一条活路。”
这时只听一阵锣响,路旁小树林里竟然刹时钻出七八百个匪贼,他们手拿明晃晃的大刀和铁叉,很多人还拿着鸟铳,喊着“杀”,拦住了步队的来路。
曾纪泽说:“那就有劳六叔了,你千万要谨慎。我们湘军一起从武昌杀到了咸宁,粮草辎重还在背面,你必然要等我们的重炮到了再一起攻城。”
曾纪泽则调来洋炮,先轰掉了咸宁城犄角处的六座炮楼,然后,他命令二十四小时换炮手往城上轰,让承平军在城上都站不结壮。
因而曾国荃批示三千多湘军到咸宁城东北西三面各挖了两道长壕,内壕用于围困在城内的承平军,外壕用于抵抗承平军的救兵,湘军驻扎在两壕之间,战役堡垒修得极其踏实、坚毅。
苏慕白的马前腿抬起,仰天长啸。趁这个空地,曾国华一扬马鞭,骑上黑马飞逃窜。苏慕白拉紧白马的缰绳追逐,一飞镖打出,正中曾国华的左腿。曾国华顾不上腿上的伤,持续纵马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