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好志气,不输涤帅,那就这么说定了。”胡林翼说,“你们本日好好歇息。明日我就亲身带你们去洪山,收编罗军。”
“这事好办,我手里恰好有一批朝廷刚从洋人手中买来的洋枪洋炮,贤侄需求,固然去军器库里挑。”胡林翼痛快地承诺了。
胡林翼担负的是湖北巡抚,穿从二品文官的锦鸡补服,胸前挂着一串朝珠,在大帅椅子上正襟端坐,两旁一些清军初级将领站立。
清廷为夺回大武汉,以湖广总督官文为钦差大臣,集结1o个省的兵力会剿承平军。
罗泽南就是因为率军单兵突进,追至武昌城里,突门忽开,承平军从各突门冲出伏击湘军,飞炮击中了罗泽南的左额,血流而下充满脸上。他很快撤回洪山营地,仍端坐在营外批示作战,第二天在军中去世。
曾纪泽大喜,他在胡林翼虎帐的军器库里,挑了四百支前膛装弹的燧枪,另有三十尊黄铜加农炮。让曾纪泽不测的是,军器库里竟然另有三十杆德莱赛m1841针枪,每枪配枪弹5oo颗。
曾纪泽娓娓道来,对胡林翼说:“行军制胜,海战惟恃船炮,6战惟恃枪炮,稍有优拙,则利钝差异。叔伯和家父练兵多年,湘军固然也练习洋枪,但现在大清的军制操法和军器,都掉队于西洋各国,必须变法。以炮兵为例,我察看多日,军中会出洋炮者甚少,放炮以后,很多炮兵竟然捂住耳朵,如许出洋炮几近是华侈炮弹。如果我军练习得法,不出十天,战役力可晋升一倍。并且,现在湘军和长毛作战,上风在于海军,武汉三镇都靠水,我湘军必须强化海军,以己之长,攻其所短。”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曾纪泽谢过胡林翼,说:“我另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大帅为我调和一批洋人的最新火器。”
石达开率精兵万余人从湖北通城出征江西,短短三个月就连克新喻、峡江、万载、分宜、袁州府等七个府、四十七个县,江西和湖北两地的联络被阻断,曾国藩的湘军坐困南昌、连谍报都送不出去,胡林翼见曾纪泽这少年竟然口出大言,三个月打通湖北和江西的要道,大笑道:“贤侄,军中可无戏言。”
胡林翼接过曾纪泽递过来的《西洋军事考》,内里不但记叙了阵地战、壕沟战等多种实战方法,还配了插图,图文并茂,真是一本军事奇书,他惊奇问曾纪泽道:“这些,都是贤侄所著?枪炮都是贤侄所画?”
到了4月,承平军从九江、黄州、大冶等地调来的救兵,白天同清军野战于双凤山、大东门、小东门、沙湖、五里墩等地,夜间还偷袭敌营。
韦俊带领承平军凭高垒深沟恪守,并多次反击打击胡林翼的老巢金口,迫使胡林翼军退至雄师山,并急奏清廷调湘军罗泽南部援鄂。罗泽南部共5ooo余人,由江西西进,与胡林翼的军队会师羊楼洞,攻陷蒲圻,韦俊被迫率兵退守武昌。
当时清军几近没人会用这类后膛枪,就连英法军队这时也很罕用这类后膛枪。
湖北巡抚胡林翼统帅6军及海军共一万余人,以金口为基地,向武昌白沙洲、八步街、江堤、李家桥等地打击。
见胡林翼之前,曾国华、曾国荃让曾纪泽以曾国藩的名义,向胡林翼借兵借枪炮。
罗泽南战死武昌时,胡林翼敬献一副挽联:“公来使我生,公去使我骇,公逝使我悲,七尺躯系天下安危,存宜尸祝,殁宜尸祝;贼至还他战,贼退还他守,贼炽还他死,一腔血酬半生知己,成亦豪杰,败亦豪杰。”
武昌的承平守军还暗中建穴城多处,作为突门,多路反击,碰到劲敌则撤退回城,诱敌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