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如何?”崔破嘴角淡淡一笑说道执笔俯几写下一封简短的手札随后自怀中取出一支银饰的戒子并手札递于那老板道:“烦请将此信交予戒子仆人越快越好。”
闻听此言小沙弥略一打量崔破一眼双手合十、揖为礼后自怀中取出一张散着淡淡檀香的素净拜帖恭敬呈上。
卸下心头一块巨石的崔破打马扬鞭直奔回府。路过常乐坊时远远看着那鲜红的酒招蓦地心下一动入得店来那胡姬此时与他已是了解不待叮咛独自将葡萄美酒奉上留下一个甜媚的浅笑正欲回身拜别却听这个俊朗的客人说道:“烦清借贵店笔墨一用别的请店中老板一叙如何?”
嘴角淡淡一笑崔破却不回身口中诵经道“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萨不受福德?佛曰:‘须菩提菩萨所做福德不该贪著是故说不受福德”念诵至“不该贪著”四字时更是减轻了语气。
“有了明才会有暗。这人间万物又那边能够全然干净?水至清则无鱼这个事理状元公总该是明白的!”沉默半晌后澄观淡淡说道。
崔破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个闻名已久总领佛门事件的大僧正。心下暗叹:“公然宝相寂静却可惜过分于固执心已入魔了”
这日晨起崔破正欲往东、西两市一行却见师兄风风火火的闯了出去道:“师弟快走徒弟恰是本日到长安我们快去驱逐才是”
“方今之大唐内有四镇之忧外有吐蕃、回鹘窥测乱象纷呈然欲解此关键必然要先安内方可攘外;国事如此教门又何尝不如此?面对景、祆两教极欲扩大两教内部倒是一味争夺这便也还罢了恰好道门五宗、佛门八宗内部也是狼籍不休如此远景实在堪忧要说处理的体例也不过是‘攘外必先安内’七字罢了”眼中闪着灼灼光芒的崔破如此说道。
随后的半个时候就成了真正的赏梅喝茶澄观绝口不再提刚才话题崔破也即杜口不谈全神专注于面前梅花、手中名茶。
此时的崔破实在是光荣当日入京途中能看到法性追杀密宗义操大师的一幕能够尽窥敌手心机不管是在赌局还是构和桌上老是要大占先机的。
“素花多蒙别艳欺此花只合在瑶池。无情有恨何人绝离枝北风欲堕时”看着这随风飘飞必定寥落的瓣瓣腊梅一种无出处的伤感击中了崔破心中某个柔嫩的角落口中不期然吟出了这一悼花诗。
展开拜帖入目处倒是一笔瘦硬的楷法:“深冬时节干福寺自有红梅数株临风绽放极尽研媸;更有清茶数盏淡香萦怀以此二物诚邀状元大众品”题款处却独一“澄观”二字。
“哦!”了一声澄观堕入了深思。崔破这段话实在是说到了这个一心想要同一佛门的大僧正心中只是他没法堂而皇之的说出口罢了。
“哦!那容我换过衣衫这便起行”崔破叮咛门子好生接待小徒弟后入内院换过一身素白的长袍后上马先行向干福寺而去。
“澄观大德见召幸甚何之只是不知约期何时?”崔破谨慎收了拜帖向那小沙弥问道。
崔破心中格登一下暗道一声:“还是来了”径直迎上前去道:“我便是本府仆人小徒弟有何事?”
“恕不远送”澄观起家双手合十道
“上午有一个崇唐观的道友过来讲是那观主有事相请我也就去了本来那观主竟然是我们的师伯!问了一些工道别的就是通报一声徒弟也将近到长安了噢!对了三师妹静叶也要来”说道静叶要来时静风的脸上暴露一片苦色。
饮尽盏中美酒更赏识了一曲节拍明快的胡旋之舞崔破方才会帐拜别。
在那红梅的对角处更有一株腊梅临风伶仃以一树毫分歧于流俗的淡黄花草笑傲凌厉的北风。树下正有一张小几几上置有一支红泥小炉汩汩的翻着水花。间或有一朵、两朵依依不舍的寒梅为北风所携离枝飘落水中全部场景自有一类别样的安宁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