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的话便是信号,他这才刚一说完,满广场的人顿时跪下了一大半,全都是呼号着喊冤,还真是怨气冲天而起,那架式大有六月飞雪的模样,特别是几名衣衫褴褛的老农模样之人更是哭得眼泪与鼻涕齐流,哀嚎与恸哭同奏,就别提多悲伤了。
陪人下棋本就是此二女之餬口手腕耳,王栓既是要接着下,此二女自无有不作陪之理,这棋就这么下了下去,不数刻,一盘又定,倒是王栓胜了,那名弈棋女子倒也未曾食言,自称凌玉,依约脱去了白纱裙,仅着小衣,再次与王栓对弈起来,你来我往地杀个不亦悦乎,很快,堂堂的王刺史大人便输得仅着一条小衬裤了,却还是兴趣勃勃地陪着二女酣斗不休,偌大的凤舞阁立时一派春意盎然起来,那含混的味道不言而喻,王乾呆不下去了,告了声罪,退出了凤舞阁,而王栓涓滴也不介怀王乾的拜别,与那两名绝色女子接着“斗”将了起来……
“使君高超,小女子凌烟甘拜下风。”那名率先下棋的女子红着脸说了一句,素手重抬,将身上那本就薄弱的白纱裙解了开来,暴露了贴身的小衣,一身乌黑的肌肤配上红艳欲滴的小衣,那等风情实非同小可,饶是王栓也算是个花丛熟行了,却也看得如痴如醉,正恍忽间,却见凌烟羞答答地低着头道:“小女子虽是输了,可家姊却胜小女子数筹,使君能胜得小女子,却一定能赛过家姊。”
监察御史,正八品官,品秩虽不高,但权限却极广,朝廷表里官吏均受其监察,其尚负有巡查郡县、改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件之权限,说是管官的官一点都不假,最为百官所顾忌,是故,别看这位名叫万仲鸣的官员品级不高、年事也不大,可手中却扎踏实实握有弹劾州刺史之权限,王乾乃是老江湖,对于大唐律明显是熟知的,此时一听万仲鸣自报家门,忙磕着头,大声喊起了冤来:“大人明鉴,我等皆是良民,若非被逼无法,也不敢行此事啊,大人,我等遵循多数护府之命派削发奴开荒垦地,广植棉花,所投入之巨非同小可,但是,按多数督政令,本该予我等的每亩补助半贯赋税却始终未曾见到,时至本日,不说别人,光是草民一家便已在地头投进了两万余贯,开垦棉田数百顷之多,如此多的欠账,小人们实是后续有力了,这才冒死前来刺史府上告求救,可……,唉,可您都瞧见了,任凭我等如何呼冤,刺史大人却都始终不见,我等实是怨啊!”
“哦?”王栓没想到此女一上来还是其妹子打头的老一套,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却也没多在乎,还是是点三三强行打入白棋之角,那女子也没变套路,还是是来了个脱先去守另一个白角,就这么两手一下,王栓仿佛落空了再战的兴趣,冷冷一哼,毫不客气地来了个依样画葫芦,直接一立,挑起了边角烽火,不过这一回那女子却没有如同其妹普通硬挡了,而是回身去挂黑角,大有你攻你的,我杀我的之味道,倒叫王栓有些子看不懂了,皱着眉头想了想,干脆不睬会白棋的挂角,一横心一个小尖,硬是将白角全都占了下来,而后趁着白棋燕双飞之际,一个强行小尖,棋往上出了头,而黑棋却立时来个三三点角,将烽火完整扑灭了起来。
“大人,小的们怨啊,您可要为我等做主啊,大人,我等已数次上访,却未得刺史大人丁讯,我等这也是无法才出此下策的啊,大人……”刘七的话音一落,王乾等一起子富豪们立时紧赶着喊起了冤来,一时候满场的哭声又大了几分,怎个惨痛了得。
“唉,过矣,过分矣!”万仲鸣被公众的喊冤声激得面红耳赤,气恼地跺了下脚,大步冲到鸣冤鼓前,不管不顾地拿起鼓槌,用力地擂动了起来,鼓声轰轰而作,可敞开的刺史府中却还是无人出面驱逐,顿时把万仲鸣气得够呛,也不惯宦海常例不常例的了,一撩官袍便冲进了刺史府中,刘七见状,忙挥了动手,命令部下亲兵扼守住刺史府大门,以防局势落得个不成开交的了局,本身却领着数名亲卫尾跟着万仲鸣冲进了刺史府的大门中去,这一冲可不得了――按大唐律,刺史府乃是一州之最高衙门,不管何人不得擅闯,哪怕是上官来巡查也只能停在衙门外,除非有圣旨,不然只能等刺史亲身出迎以后,方能入内,不管是气急了的方仲鸣还是紧跟厥后的刘七都已无退路,如果不能就此找到王乾贪赃枉法的证据,那二人的了局毫不但仅是丢官那么简朴了,事情终究闹大了……